傅知易闷哼了一声。
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搂着路蓁蓁不放,下半身都悬空了,才勉强稳住了。
等他稳住了,低头一看,路蓁蓁睡得可香了。
几乎被把傅知易给气笑了,轻拍了路蓁蓁一下,看她呢喃了一下,皱了皱眉头。
又有些心软了,安抚的顺了顺路蓁蓁的头发。
路蓁蓁又睡安稳了。
傅知易这才深吸一口气,将人抱在怀里,往里头挪了挪,给自己挪出了一个空位来,躺了下去。
他到底还记得两人的协定,将人放到里头后,就规规矩矩的躺下,两人之间还留了差不多半条胳膊那么宽的位置。
即使离得这样远,可在这寂静的夜里,同一张床上,帐幔笼罩一下,独成一个密闭的小空间。
路蓁蓁身上的淡淡的幽香,不受控制的往傅知易的鼻子里钻。
傅知易甚至还能感受到,方才抱着路蓁蓁的时候,那纤细得一手几乎都能掌握的细腰,还有那带着淡淡香味的温热。
一时间忍不住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黑夜中,傅知易忍耐的深呼吸,不敢多往旁边看一眼,只盯着床顶发呆。
心里默念清心咒。
好容易呼吸平稳了下来,路蓁蓁睡梦中,双手双脚一摊,手和脚啪啪又压在了傅知易的身上。
傅知易哭笑不得,认命的闭了闭眼睛,轻车熟路的翻身,将路蓁蓁搂在怀里,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免得半夜这手乱动,打在自己脸上。
腿也压在了路蓁蓁的腿上,免得又被她半夜给踹醒。
睡梦中的路蓁蓁早就已经习惯了,压根没有挣扎,反而顺从的往傅知易的怀里拱了拱,安心睡得更沉了。
傅知易默念着清心咒,慢慢也合上了眼睛……
路蓁蓁早晨醒来,傅知易已经走了。
洗漱的时候,海棠吭吭哧哧过来禀告,昨晚傅知易看到她画的那幅画,今天一早起来出门就带走了。
路蓁蓁也没当回事,更没多想,
她上辈子给很多人画过肖像,只当自己的画工还没退步,居然还入了傅知易的眼。
又在上司面前无形装了个B!可把她牛X坏了!
路蓁蓁想得开,早早去瑞萱堂请安。
兰氏告病没来。
大家都心知肚明兰氏为何不来,三老爷昨天那一处,狠狠打了兰氏的脸,今天如何好意思出现,毕竟还有晚辈在场呢。
都是女人,也都是从这一步过来的,不说感同身受,也都心有戚戚然。
就连老太太白氏,脸色也说不上好。
大家囫囵请了安,囫囵散了场。
白氏有心想留路蓁蓁说点什么,路蓁蓁却溜得最快,第一个告辞,直奔兰氏的院子去了。
金氏和秦氏在后头看了,倒是忍不住感慨了一番:“三弟妹这个儿媳妇如今看来,虽然门户低了些,心眼却是实诚的!”
等人都散了,白氏忍不住跟身边的丫头婆子抱怨。
“虽然说三老爷是为了子孙计,可到底也太不尊重了些!府里那么些姨娘丫头还没个足厌,还要从外头去聘什么贵妾!昨儿个还那么下三太太的脸,简直是糊涂啊!”
白氏当年的陪房丫头,如今的齐嬷嬷陪笑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话说得好,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三老爷房里,有三太太镇着,总不会出大岔子!老太太您这把年纪了,自享清福就是了。”
白氏叹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三老爷这把年纪了,这儿媳妇刚娶进门呢,就要纳个跟儿媳妇差不多年纪的小妾回来,到底伤了三太太的体面。”
“老太太若真心疼三太太,不如赏点什么好东西,也算是弥补一下?让大家知道,三太太才是三老爷正经的夫人,岂是外头那些人能比的?”齐嬷嬷出主意。
白氏想了想,点头:“也只能如此了!说来三老爷那个孽障,老侯爷不许他纳妾,府里不给钱,他居然就厚着脸皮找三太太拿!真是丢人现眼!”
一面就叫珍珠娶了一千两的银票来,又收拾了一对白玉环,然给三太太兰氏送去,算是弥补了兰氏的损失。
想了想,又分别给大房和二房太太,也都赏赐了两样东西,以示一碗水端平。
饶是白氏再心宽,这一下子送出去这么些东西,不说心疼,只觉得心累。
若是那不争气的老三再来这么两回,她就算有再多的私房,也经不起这样贴补啊!
白氏那边的贴补,是跟路蓁蓁前后脚到的兰氏的院子。
路蓁蓁才刚给兰氏请了安,两人话都没说上两句,还没来得及问兰氏身体呢。
东西就送到了。
兰氏面色还好,平静的接过了东西,又表达了对老太太白氏的谢意,还表示等过两日身子好些了,亲自去给老太太道谢,才将送东西的丫头珊瑚给送走了。
珊瑚也仿佛没看到兰氏面色如常,还能正常起卧,转达了老太太对兰氏的关切,也就顺水推舟,领了张显家塞的荷包,自回瑞萱堂去了。
等珊瑚走了,婆媳二人对坐,看着老太太给的赏赐。
一千两的银票,一对白玉环。
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