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因殿试很近,所以并没有举办任何宴席。到时候等殿试结束,点出前三甲后,由宫中举办烧尾宴。
殿试并不很长时间,其实满打满算也就是两个时辰。
其中还包括进宫和出宫的半个时辰左右。
一上午就能考完。
只考策论。
所以,殿试时间其实也没几天了。
眼看这已经是六月了,考完后怎么也是七月。
到时候分派官职,然后再一番赶路——那些外放的官吏们,正好赶上收获的季节。可以缓和一下各地缺人手的压力。
殿试安排在六月二十五。
可以说是紧锣密鼓。
徐韫这几日也没有出门,只专心看冯时华送来的稿子——这些稿子都是冯时华买来的,但是还没来得及印刷成册。
先给徐韫看,是为了让徐韫知己知彼,好继续让徐韫保持住好成绩。
不过,徐韫觉得,知己知彼也没什么用处。
但集别人家长处,避开别人家不妥的地方,还是可以的。
她不仅自己看,还让陆安和曾无羁,赵牧三人一起过来看。
陆安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也坦然了——现在不能回报,将来未必不能。
而曾无羁已经完全将徐韫当成了自己的祖宗,甚至口出狂言:“要不是有阿韫你,我祖宗怕是也没辙!这次我要是还能混上好名次,那阿韫你就是我亲祖宗!”
徐韫吓得书都差点掉了。
高玉一脚踢了过去,正中曾无羁小腿,嫌弃道:“你少高攀我们阿韫!我们阿韫可生不出你这么丑笨的儿子!”
曾无羁抬手摸了摸脸,委屈:说我笨我承认,可是我哪里丑了?
赵牧含笑在旁边看着曾无羁和高玉闹,倒十分安然——不出意外,他还是排名不会太靠前。
但殿试不罢黜,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太在意。
真正可以一拼的,在他们之中,只有徐韫。
赵牧看向徐韫,竟生出了一股恍惚。
其实当初,他真的没想过徐韫能走到这一步。
毕竟前两次科举,徐韫的成绩几乎就是在尾巴上。
可每一次,徐韫都是在不断的往前靠。
现在,竟然能到前三。
这事儿如果不是就发生在自己眼前,赵牧甚至都不敢信。
毕竟,太神奇了。
也太不现实了。
一个人的水准,怎么会忽然升高那么快,那么多呢?
偏偏,还没有名师指点和教导。
这就更让人觉得惊奇。
不过,徐韫是他的朋友,他只为徐韫感到高兴。
一晃眼,就到了殿试那日。
这一次,什么东西都不用带。
只要注意早上出门前不要喝水太多就行了。
因为喝水太多的话,就会想出恭。在宫里,只会更不方便——陛下们就在上头坐着看呢。你一举手,那不就被看个正着?
到时候给陛下们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徐韫早早起来,只喝了一点稠粥,吃了一整个大的精面馒头,就准备出发。
罗栗是前两日回来的,特地赶在殿试之前,为的就是跟徐韫一同去宫外集合,看着徐韫进宫——她办不到的事情,看着徐韫做到了,也算一种慰藉。
不过,罗栗看起来比徐韫紧张多了。
最后徐韫还要倒过来宽慰罗栗:“罗栗,别紧张,你和骆湛在外头等着我,我很快就出来了。”
罗栗一听这话更紧张了:“还是别很快吧。好好答题。”
这一场,是允许提前交卷的——这也是实力一种。
提前交卷,就意味着在陛下面前露脸,意味着自己的文章会先被看见。
所以,应该会有很多人都会提前交卷。
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罗栗害怕徐韫也想走这条路,到时候反而失了水准。
徐韫被罗栗逗笑了:“阿栗,你说这样的话,可见还是不够了解我。”
“啊?”罗栗迷惑。
骆湛道:“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这句话,他说得万分笃定。
罗栗看看骆湛,又看看徐韫,笑了:“那就太好了。”
说着话,徐韫就到了宫门口。
他们这些考生,都要在宫门口进行检查,甚至要搜身,和贡院里考试是一样的。
不过,宫里十分细心,给徐韫搜身的,是女子。
而且,因为只有她一个女子,所以反而比别人通过得要快,根本就不用等。
检查完毕后,她就被安排在原地等待——一会儿人齐了,就一起到考试的大殿去。
徐韫正好也等一等曾无羁他们几个。
等了一会儿,曾无羁先过来,神色隐隐兴奋:这种光宗耀祖的事情,怎么能不亢奋!
普通人,可是进不来皇宫!
光这一遭,曾无羁觉得自己就可以单开一页族谱了!
赵牧和陆安还没过来。
但徐韫先看到了高煦。
高煦仍旧是高洁贵气的模样,但也并不是拿鼻孔看人的嘴脸,他对上徐韫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