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一旁的常扬武低声道:“直隶一带人口何止千万,而且更多的是贫民流民,这么多的人口,根本就买不起面罩啊,哪怕是三十个铜板,也有大把的人掏不起的,如果不能人手一支口罩,那我们平复疫情的效果会大打折扣啊;可是真的要将面罩白白的送给下面的贫民流民,别的不说,三个月时间,直隶百姓需要的面罩那可绝对不止一千万支,如果疫情蔓延进入山东河南,那需求量就更大了,三千万支只怕都不知道,朝廷恐怕也承受不了这么巨大的开支啊……”
朱辟邪心头一惊,缓缓点头道:“扬武,你有什么良策?”
常扬武低声道:“良策说不上,不过,咱们可以将人一分为二,将面罩也一分为二,一部分面罩制作精良,用上好的面料,高价卖给达官显贵豪商巨贾;一部分只用最普通的面料,只要能够防护就行,送给贫民流民,如此以来,我们从官宦商贾手中赚到的银子,就可以弥补很大一部分亏空啊,否则,户部也受不了这数十万上百万两银子的开销啊……”
朱辟邪眼睛一亮,大笑道:“好,好的很啊,好小子,果然出息了!这制作上等面罩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召集能工巧匠,准备制作,至于其他的,待到我去了京城,跟他们商议定了再做打算!”
数日之后,朱辟邪带着数万只口罩离开了南京,乘坐着战
舰一路北上,直奔天津卫,经由天津卫,赶到了京城。
数万只口罩,看上去很多,却是没有多少份量,也不过就是数百斤而已,分别装在一百个箱子里,分别由百名精骑驮着,一路狂奔,直奔京城,也就是不到两天时间便赶到了京城。
待到朱辟邪来到了京城的时候,方才发现了恐怖之处,原本热闹非凡的北京城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繁华,街头之上,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
便是发现了人,基本上也都是一个个蜷缩在街头一动不动。
得到消息的朱慈烺直接将朱辟邪召入宫中见驾。
“臣朱辟邪参见殿下!”
大殿之上,朱辟邪向着朱慈烺规规矩矩的行了君臣之礼。
朱慈烺摆摆手,急声道:“师父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这来这些客套?您可算是来了,这些日子,孤可是急坏了,这鼠疫……”
朱辟邪沉声道:“殿下,臣此次回京就是为了平复鼠疫的,现在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
朱慈烺脸色惨然,涩声道:“现在父皇身体还是无法好转,只能隔离在坤宁宫中,命太医全力诊治,群臣们全力劝阻孤,不让孤探视尽孝,孤不孝啊……”
“殿下,自古忠孝难两全,不惟说的是臣子,也包括天子、太子!”
朱辟邪低喝道:“你是国之储君,如今皇上病染沉疴,您如果再被传染,大明江山社稷交给谁?诸位阁臣做得对,无论如
何,您都不能前往坤宁宫探视!”
“那、师父,这到底该怎么平复才是啊……”
朱辟邪沉声道:“殿下,不必焦急,办法总比困难多,臣的条陈您看过了没有?”
朱慈烺答道:“早就看过了,孤已经已经命户部兵部酌情办理了,只是这鼠疫还是无法完全控制的住啊……”
朱辟邪摇头道:“殿下,看来各个衙门口对平复疫情的重视程度还是不够啊,臣入京之时,城外还是有不少流民成群的聚拢在一起呢,如此下去,如何能成?这鼠疫就是人传人,或者是借助空气传染,必须是尽可能的减少人与人的近距离接触!”
朱慈烺转头喝道:“侯恂,孙传庭,孤今日就命你们督办此事,如果还不见成效,唯你们二人是问!”
两个人连忙点头答应。
朱慈烺接着说道:“若谷公,就按照我的奏章所说,调动粮草,重奖流民,一只老鼠,一斤粮食,到了这个时候,可不是心疼钱粮的时候,只有尽快清除鼠疫,救百姓与水火,方才能够保住朝廷的元气,否则,人都死了,咱们说什么就都没有用了!”
侯恂苦笑道:“诚候,您说的倒是简单啊,莫说是整个直隶,便是北京城,这老鼠就数以百万计甚至千万计啊,一只老鼠,一斤粮食,那可是的拿出多少粮食来啊,起码数十万石啊,咱们京城哪里有那么多存粮?如今北方连年干旱,到处粮食
歉收甚至绝收啊,朝廷因为要赈济灾民,那可是已经拿出了数十万石的粮食了啊,直隶境内的府库多数都已经空了!”
“没有粮食,那就从江南紧急调拨粮食!”
朱辟邪喝道:“若谷公,现在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平复鼠疫乃是重中之重,即便是停了一部分军饷,也必须要确保鼠疫尽快过去,否则,数以百万计的百姓病死,对于朝廷来说,这打击将士致命的,府库如果没有粮食,那就采购;国库没有银子那就从皇家银号借支!再说了,年关刚过,去岁一年的岁入增长了起码三成以上,还有查抄晋商的银子没有用完呢,您总不能说大明国库没有银子用吧?”
侯恂登时不再说话,倒真不是国库没有银子,只是,作为户部尚书,他也绝对不能 仅仅在年初就将银子给花的一干二净啊,毕竟这些钱粮,那可是要可着一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