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接过书信转身走了出去。
马震霆笑道:“大当家的,不知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李魁奇神色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沉声道:“我们打算三天后就动手!”
马震霆摇摇头,沉声道:“暂时作罢,不要着急动手?”
“为什么?”
李魁奇愕然道:“这一次我可是带来了两三百弟兄,人吃马喂,消耗可是不小,而且这么多人在泉州城,目标太显眼了,容易出事,一旦被郑芝龙的人发现,那可是麻烦得很。”
马震霆沉声道:“大当家的,我刚刚说过了,我们想要郑家一样东西,但是时机还不成熟,一旦你们现在动手,会影响到我们拿到这样东西,而且,这一次行动,我还需要大当家的出手相助呢。至于什么人吃马喂,这不算什么?一会儿让观云楼先拨付给你三千两银子,足够弟兄们用一段时间了,至于弟兄们的安身之所,我会让锦衣卫直接给你们安排住所,不必担心。”
“那、拿什么时候动手?”
李魁奇皱眉问道,“马将军,你们到底要拿到郑家的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劳师动众,郑而重之?朝廷想要什么东西,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我不相信郑芝龙不乖乖的奉上!”
“哈哈哈……”
马震霆笑道:“如果是什么真金白银,珍珠玛瑙之类的,郑芝龙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这一次,我们要的可不是这些俗物,而是郑芝龙视若生命的东西,他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给我们的!至于动手的时间吗,一个月以后,一个月内,还希望大当家的严令弟兄们不要轻举妄动。”
李魁奇与一旁的老纪看了一眼,脸色凝重起来。
李魁奇低声问道:“马将军,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重要?”
“郑家水师关于盖伦船以及三桅炮船的造船图纸!”
马震霆沉声道:“大当家的,不瞒你说,家师如今受命整顿江防水师与龙江造船厂,可是现在龙江造船厂荒废十余年,里面的工匠老的老死的死,甚至连众多造船的图纸都散轶了不少,想要督造新的战船,那就必须有图纸才行,这一次我前来泉州,就是为了取走这些图纸!”
“造船的图纸?”
李魁奇没想到马震霆竟然图谋如此之大,怪不得他需要自己的帮忙呢啊。
郑芝龙能够在二十年里从一个小小的海盗一路到了封疆大吏,牧守一方,除了自己精明强干之外,那就是手中的水师力量了,而造船图纸就是水师力量最核心的保证,有了图纸方才能够不断地将战船造出来。
这几箱子图纸可比真金白银贵重多了,可以说就是郑芝龙的身家性命!
“这个盖伦船跟三桅炮船的图纸啊……”
李魁奇苦笑道:“这两艘战船的图纸加在一起,怕不得有十几箱甚至更多呢,如此贵重的宝贝,郑芝龙必定重病保护,想要将这些图纸给盗出来,绝非易事!”
“如果真的要把战船图册给盗出来,倒也没有多难,”
马震霆沉声道:“难就难在悄无声息的盗出来,而且还不能让郑芝龙察觉是朝廷锦衣卫所为,否则,那就等于朝廷跟郑芝龙彻底撕破脸了。”
李振轩沉声道:“马将军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出手,替你夺取这些图纸?”
马震霆摇头道:“兄弟,不是让你们替锦衣卫夺取图纸,而是我们夺取图纸需要你们的掩护!一旦我们发起行动,当天夜里,你们需要集结弟兄们突袭郑家的前院,吸引后院聚宝楼值守的军兵,然后创造给我们进入聚宝楼将图纸带出来的机会!至于如何进入聚宝楼,如何将图纸带出来,就不是你们要操心的了,一旦你们看到聚宝楼起火,那就意味着我们已经成功了,你们可以立即撤退!”
李振轩调笑道:“马将军,虽然我们父子远在海外,但是对于锦衣卫的手段也早有耳闻,可是,如今的锦衣卫只怕也不是十几年前的锦衣卫了吧,十几年前,在阉党手下,锦衣卫人才辈出,可是阉党倒台之后,锦衣卫就已经一蹶不振了,你真的有把握将重重保护中的图纸给悄无声息的盗出来,并且带出去?”
马震霆淡然道:“这有什么难的?两年之前,锦衣卫的确跟京营一样都烂到了骨子里,可是现在的京营已经名震天下了,同样锦衣卫也已经今非昔比,我马震霆作为南京锦衣卫的指挥使,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有什么资格敢说是征虏大将军的弟子!”
“好,这件事情,我答应你了!”
李魁奇沉声道:“也算是我向征虏大将军递交的一份投名状,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定帮你把图纸给带出来!”
马震霆伸出了自己的手掌,笑道:“大当家的,那我们可是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李魁奇沉声道:“只是,不知道日后,我们如何联络?”
马震霆哂笑道:“大当家何出此言,难道是嫌弃这观云楼不够大吗?”
李魁奇愕然道:“马将军何出此言?”
马震霆笑道:“这泉州城,只怕没有比观云楼更安全的地方了,不瞒大当家的,这观云楼乃是我们锦衣卫的产业,从掌柜到跑堂的,都是锦衣卫的人,既然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