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明显感觉到了蹊跷。
邱明华这个犯下血案的狗东西反应完全出乎杨谦的预料,完全就浮在表面上,跟着“办案”在做出反应。
这是为何?
就邱明华的心理素质就真好到这种地步?甚至事关自己生死都能盲目自信到这种地步的吗?
不知为何,杨谦原本早已笃定的判断突然有了些松动。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夜里想要出城会有些麻烦。
“用这个,可以更方便出城。”
结果不等杨谦建议走卫戍的通道,邱明华就递过来一张画满符印的黄纸。并教了杨谦如何使用。
这就是传说里的符法?
贴在胸口,再用灵气灌入其中激活,立马感觉到一股轻盈到极点的托举力道从四面八方的涌来,只需要心念一动,就可以让身体如羽毛一样在很小的力道下就飘起来!
这太神奇了!
“走吧。”张越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看到杨谦那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惊奇更是轻蔑。
于是三人化为飞猿一般,一个纵跃就是十几丈高,落下时看似砸落,实际上却很是轻盈,脚尖再一点,便再次跃起十几丈高.
即便三道城的城墙也在符法之下如履平地,轻轻松松的就几个起落到了城外。
先去了王庄。
那边虽然还竖着牌子禁止入内,但衙役已经撤走了。庄子里的尸体已经没了,但残破的房屋还是惨剧发生时的样子。地上、墙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暗红或者发黑。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腥味。
杨谦走在前面,时不时的会停下来给张越还有邱明华讲这庄子当时发现的线索。从屋顶的鞋印,到地上的兽脚印,一路穿过庄子继续往北,进入后面野草丛生的荒地,再一路到了那处小冷潭。
沿路上邱明华一直在询问这些荒草沿路可有什么线索收获,并且进一步核实在庄子后面小树林发现的兽脚印与荒草地的兽脚印是否一致。认真的样子就连杨谦都无法分辨出对方是在装模作样。
等到了小冷潭,那边腥臭的潭水冲鼻子。
张越很是不喜,拿出一枚糖丸一样的东西含在嘴里。同时也给邱明华递了一颗过去。
“师妹,这是清新糖,能祛除入鼻的怪味,你试试。”
邱明华天生就喜欢干净,对于脏的臭的一向反感,加之这冷潭近处的腥臭气实在浓烈,于是这才没有拒绝张越的殷勤,接过糖丸一口咽了下去。
不过让杨谦意外的是张越又拿出来一颗递给他,说:“给,你也尝尝仙家的手段。”
杨谦却摇了摇头,拒绝道:“小的埋汰惯了,这点气味儿早就臭不到小的了,仙家宝贝小的可不敢浪费。”
杨谦现在脚板心都是抓紧的,哪里还敢吃张越递过来的东西?即便张越自己也吃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现在的局面在杨谦的算计里已经全乱了套,他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哪里弄错了,所以只能谨慎再谨慎。
张越脸色一冷,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又咽了下去。
“杨捕头,你所说的火堆可就是这个?”
“是的。”
“.但是不对呀。这些残渣搓起来细腻,和伱给的这块破布并不一样呀!”邱明华拿出杨谦刚才带来的“证据”一比对,发现了问题。
杨谦心道“麻烦了”。正在飞快的转着脑子。
却没想到不等他开口,边上的张越却先开口说话了。
“师妹,杨捕头这是在帮你呢,你还为难他干什么?”
“嗯?帮我?师兄这话什么意思?”
张越笑眯眯的看着杨谦问道:“杨捕头,你敢不敢把你手里的那些线索都拿出来说清楚?啧啧,也难为你一番苦心了。想查案,结果查着查着一下反应过来,想要当作没发生过又太晚了,所以就想篡改证据,然后把这件事敷衍过去,对吧?
啧啧,我就说干捕快的都不是省油的灯,贼精啊。”
杨谦虚了一下眼睛,摇头装作拘谨的说道:“张仙师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不明白吧?”张越背着手往外走了几步,然后转身才道:“杨捕头卷宗里的兽脚印是故意选的最模糊的拓印吧?清晰的拓印上那兽脚印应该有一个边角是缺失的痕迹才对。
屋顶上的鞋印也一样,那大小和款式,不要说杨捕头这种办案的行家会不知道那是男是女留下的?卷宗里却是只字不提?为何?
最后你给邱师妹看的布片恐怕都是你临时起意自己烧的吧?跟这小冷潭的那堆火没任何关系。真正的布片应该还在你的手里才对。我猜猜,拿块布片是不是上等的绸布,上面还有些蓝色的细纹绣花?
我说得可对?”
杨谦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的那一番推演在张越说出这一番话的瞬间崩塌。
卷宗里面的各种调换,以及后面布片的调换,这些事在世上全都清楚的也就杨谦自己,因为这些事他都是自己干的,即便陈东都不晓得。但却被张越一语道破。
这说明什么?
要么张越会读心术,要么.张越对所有线索知道的比杨谦都详细。
前者不可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