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想象那些魑魅魍魉来到现实世界后,将会造成怎样的动乱。
“继续这样,考古学界得疯了去。上头据说都开始准备紧急预案了。”
“不过也不全是坏消息。”见原晴之沉默,司天监成员又连忙安慰道:“监正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往遗址现场。虽然庆国遗址出现,但现场古迹大多风化,原先圣泉所在的位置也被土石掩埋,并未找到夜红神龛的踪迹。”
“所以,我们由此推断,虞梦惊应当不会这么快来到现实......至于《邪祟》结尾那段新出现的,关于封印的内容,专家学者们已经成立专案讨论组,正在加紧研究。”
“确实。”原晴之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以那个狗东西的脸和惯来张扬自恋的性格,若是真从戏里出来了,恐怕压根不需要司天监另行监测
() ,自己就能闹出个大的。()
接下来的讨论并没有持续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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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在这里的都是各个领域的精英,很快就拿出了一份切实可行的方针。例如派出更加专业的考古队员,对庆国遗址进行保密封锁式针对性挖掘,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例如派遣一队化学家对《夜行记》原典进行各类深度检查,看看是不是有某种化学因素导致上面出现文本变化;例如给青城古街多增派人手,喊话停止各地戏曲演出,防止造成今早这样的情况......
“不管怎么说,事情焦急紧迫,刻不容缓。封印戏曲一事,必须尽快提上日程。此事,恐怕还得再劳烦原小姐。”
“不麻烦不麻烦。”原晴之摆摆手:“拿钱办事,天经地义的道理。”
昨天过后,距离戏祭大典仅剩两天。剩下还有两位名角被困在戏中,一天演一部救出一个人,时间安排得刚刚好。
“那么回到正题,剩下的两部戏分别是什么?”
很显然,贾文宇早早就准备好了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从一旁司天监的车里报出一大摞资料,清了清嗓子:“接下来的两部戏,一部是《诡宅》另一部是《戏楼》。正如我们之前同您讲述的那样,这两部戏同样属于《夜行记》第一卷,都是虞梦惊的主场。”
原晴之听出了他的潜台词,意思就是虞梦惊在这两部戏中的出场机会将远大于《邪祟》。
她心都死了。
“原小姐不必担心。昨天监正不是说过吗,这两部戏按照时间线顺序都在邪祟之后,《戏楼》更是第一卷戏的收尾篇。在这两篇里,虞梦惊将分别以青年形象和成男形象示人。”贾文宇安慰她:“人......啊不,妖都是会成长的,说不定在这两部戏里,他的性格会比肆意妄为的少年期好些。”
原晴之呵呵笑了:“如果你真和虞梦惊相处过,就会知道这些猜测完全不成立。他的狗是没有限度的,只可能更狗,没可能忽然从良。”
贾文宇:“嗯......”
贾文宇:“就毕竟是纸片人,没必要和他太计较?”
“你说得对。”原晴之深沉地点头:“只要把这当成一份工作,再告知自己工作结束后就能拿到五千万,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
以金钱为动力,也不为失一个办法吧。
看着正仔细翻阅戏本的少女,贾文宇挠了挠头,转身去泡茶。
原晴之阅读的速度很快,不过短短十分钟,便粗略地将《诡宅》看完。
合上戏本,她抬头才发现元项明不知何时拉了张凳子,正安静地垂眸看她。
“怎么了,师哥?”
“没事。。”
元项明摇了摇头,唇边掠过一丝笑:“我只是在想,师妹好像一下子成长了很多。”
因为有振兴青派的责任在身,他常年在各地排练巡演。前几年还好,这些年晋为名角后巡演量突增,应酬更是数不胜数,甚至每年过年都只能打个电话回来问
() 候祝福。
从小到大,他们师兄妹相处最多的,反而是恩师尚未故去的小时候。可惜原晴之在那场变故中失忆,忘记了很多细节,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元项明还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化为一声叹气,回头就听见原晴之不大高兴的声音。
“师哥你什么意思,差不多两年没见面,我把你从戏里救出来后,你就只想说这个?”
“当然不是。”元项明连忙辩解:“只是很久没见过师妹,有些感慨罢了。”
元项明其实并不比她大几岁,但因为职业缘故,早早出来打拼。所以在他眼里,原晴之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小孩,每天咋咋呼呼,上蹦下跳。直到这次突如其来的入戏事件,才要他恍然惊觉,原来记忆中那个到处跑跑跳跳的小女孩,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肩负起责任,甚至扛起阻止戏曲和现实融合这样大旗的主力军。
“等这件事情过后,戏祭大典结束,我就可以闲下来。”
今天天气不错。他看着蓝色的天白色的云,唇角忍不住弯起笑:“到时候就有时间把梨园好好重新修缮翻新一下,记得我们小时候在那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