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刚蒙蒙亮,陆远早早起身。 一番洗漱之后,他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行李。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拢共就一大一小两个灰色布兜。 其中较小布兜里面装的东西都比较重要: 包括奔雷掌的修炼秘籍、一叠提前兑换好的220两银票、总价值在18两左右的碎银和铜板,一些之前买回来还没有用完的修炼药物。 至于大的布兜里面则装的是衣物: 包括三套贴身寝衣,以及他为了方便易容,前一阵从成衣店订制的八套颜色和形制都有明显差异的外装。 除此之外,原主遗留下来的各种东西,陆远一样都没带。 就连这家济世堂医馆的铺面,他在一番思索之后,也终究没有将其卖掉换钱。 一来,这家医馆铺面价值的一百多两银子,对于普通人或许是一笔足以为之涉险的巨款。 但对于如今已经臻至易骨境的陆远来说,甚至都不够他全力修炼一天的消耗。 二来,如果把医馆卖掉的话,包括原主父亲在内的一众陆家先祖的灵位,着实有些不好处理。 虽然在感情上,陆远跟这些故去的陆家先辈没有丝毫交集。 并且在心理上,他也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但他终究干不出把别人先祖灵位一把火烧掉的粗糙事。 “其实留着也好!” “这样我才能从心理上,和原主一家彻底的切割开来!” 背着行李走出医馆大门,陆远回身抬头,看着门头上书写着‘济世堂’三个大字的木制匾额,无声的安慰了自己一句。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这次离开之后,我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做自己了!”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是顶着别人身份过活的冒充者!” 心念转动间,陆远没有丝毫留念之意的迈步离开,朝着王家车行的方向行去。 ………… 正午时分。 临水县,东城,陶然坊。 一套独门独户的小院之内。 已经化身三十岁出头、面生美髯的青年形象的陆远,按照约定给付银两,将牙行的经纪大妈打发走。 随后他关上院门,回身静静的打量着自己未来的居所。 视线所及,有两间砖石搭建的主屋,建筑面积加一起的话,大概能有七十平的样子。 而在两间主屋之外,是一片八十平左右的院内空间。 其中大部分的区域空置,除了主屋门前有一棵看起来有三四十年树龄的枣树,以及树下一张带有三个圆凳的青石圆桌之外。 只有东侧挨着院墙的地方,搭有两间竹木为架的草棚。 其中一间草棚是柴房,内里整齐的码放着几捆木柴。 而另一个草棚则是厨房,内里有一座黄土堆制的灶台,以及一口青石为沿的水井。 单从硬件设施来说,这套小院比起住了几个月的济世堂医馆,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但仗着是在临水县城之内,这套小院的租金却一点不低,一年整租下来需要十一两银子! 与之相比,在荡山镇上,像济世堂医馆这样的临街铺面,一年的租金也才八两左右而已! 但陆远却并不觉得意外。 济世堂医馆的条件虽好,但毕竟只是在偏远的荡山镇。 而眼下这套小院虽然偏僻简陋,但好歹也是在临水县城之内! 单从安全的角度来说,位居临水县城之内的这套小院,也要比处在荡山镇的济世堂医馆要强了许多!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虽然条件是次了些,但至少也是在县城里面啊!” 在院落内打量一圈之后,陆远颇为满意的评价了一句。 他租住的这套小院位于陶然坊东首,紧挨着临水县的东侧城墙,位置相当偏僻。 说是在城里边,但这里的建筑密度却很低,相邻建筑之间动辄相隔二三十米的距离。 但陆远看重的也正是这一点,在临水县城落户之后,他就要按计划开始肝锻造技能。 如果周围邻居太多的话,以他一旦开始爆肝就不分昼夜的特性,怕是天天要因为扰民吃官司。 不过好在,黑市所在的庆安坊位置同样偏僻,刚好与这座小院所在的陶然坊相邻。 陆远若是出门的话,步行不超过八百米,就能抵达黑市胡同的东侧大门,可谓是相当便利。 “以后要是发达了,这套小院便算是我的起家之地了!” 再次环视了一圈自家小院,陆远语含期待之意的轻叹了一声。 ………… 采买物资,置办家具。 虽然早在中午饭点之前,就在坊正的见证下,和牙行经纪签署了租房契约。 但一直忙到傍晚天边擦黑,陆远才终于闲了下来。 此时他正手端饭碗的坐在房前枣树之下,就着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丝昏暗,静静的享用着自己的晚餐。 因为一下午都在忙,所以在晚饭上他没怎么花费心思,就是一锅搭配时蔬熬制的普通肉粥而已。 但在二阶厨艺技能的加持下,肉粥的口感味道都属上佳,陆远吃的很是满足。 “房租加中介费花了12两。” “置办家具……加起来差不多花了4两。” “再加上各种物资采买花费的8两多银子,以及早上搭车花的120文车费……” “一天下来,我花出去了差不多25两银子!” “唉!这钱是真不禁花啊!” 一番盘算之后,陆远在肉疼之余,忍不住叹了口气。 “坐吃山空不是办法,要尽快把赚钱的营生运作起来才行!” 无声自语间,他开始加快吃饭速度。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一锅肉粥就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