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穆……解元?”
宋禧只觉得自己的脑中突然一顿,就像是胶结住了一般,一时间竟然无法思考。
这个结果让宋禧在心中大呼不可能,此刻更是觉得心中有股浊气在升腾,当下上前几步,一把拽起那正摔得灰头土脸的家丁。
宋禧虽然已经不走科举之路,但也是个秀才,此刻更是心中恼怒,一把将对方拽起,那家丁顿时面色慌乱。
“老爷,老爷饶命。”
“狗奴才,那官差刚刚说什么?你给我说一遍?!”
宋禧此刻神色变得很是阴冷,几乎是带着低吼的说道,那家丁已经两股战战,不过还是赶忙开口说着。
“老爷,那官差说,今年乡试解元,是宋穆。”
“是哪个宋穆?!!”
“只有一个宋穆啊老爷,吉州府石阳县的宋穆。”
家丁此刻几乎是带着哭腔,那旁边已经有几个宋家人上来劝导,直言今日是少爷大喜之日,这广场上还有很多人看着。
那宋禧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当下甩下那家丁,此刻扭头往着宗祠之中而去。
“待文儿回来,我便要问个清楚。”
宋禧狠狠的说道,此刻只觉得自己心肺都有些疼痛,那眼前都有些恍惚,旁边的人上来搀扶,却是被其甩开。
而宋穆中了解元的消息此刻也是飞快的传到了每个宋家人的耳中,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此刻面面相觑,祠堂之中虽然依旧热闹,但是已经有了一番不一样的气氛。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的时间,那祠堂外当下有人敲锣打鼓,然后便有激动的声音传来。
“爹,孩儿中举回来了!”
那声音似乎在瞬间将宋禧的魂给招了回来,此刻他猛然起身,当下就快步往着祠堂门口而去。
到了祠堂门口,见到那往着这里奔来的身影是宋立文,当下宋禧的脸上也多带着几分惊喜。
“文儿!”
“爹!”
那一刻广场上响起一声带着几分激动的呼喊,那周遭的人便见到一个年轻人扑到那祠堂门口一个中年人的面前,当下跪下。
而那祠堂之中出来了不少人,当下各个也是抹着眼泪。
那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也顿时让旁人侧目,甚至多有感叹。
“唉,这宋家二公子倒是多有情义,看来也是虎父无犬子啊。”
“是啊,他们宋家也出了两个举人了,两兄弟都是举人,想来今后便也是要出龙的啊。”
“这宋家就是厉害,数百年传承香火不断,你们别忘了那宋穆,也是宋家的子孙嘞。”
“啊,你不说我还忘了,宋恩人可是解元啊,这宋家,好厉害啊。”
“嘿,人家宋恩人可和他们不是一家,别看现在他们这副样子,那之前做了多少的腌臜事,真是老天不公啊!”
“别乱说,这时候你说什么丧气话。”
百姓们议论纷纷,而此刻那祠堂外已经燃起了爆竹,声音震天动地。
而宋立文已经被迎进了那宗祠之中,此刻正在宋家众人的簇拥下往着其中走去。
宋禧此刻催促着宋立文往前,往着那宽阔祠堂之中已经摆好的香案前叩首。
宋立文此刻也是意气风发,那脸上带着十足的傲气,甩了甩举人衣袖,往着前方而去,然后在那香案前插上香,于蒲团上跪下,对着那香案前挂着的数张画像,还有那无数牌位,深深叩首。
“子孙宋立文,高中崇文二十八年甲申科举人第六十九名,前来拜谢先祖!”
宋立文大声说着,那祠堂之中此刻已经有请来的宋家老者开口,念诵着早已经为宋立文写好的祷文,此刻抑扬顿挫,场中寂静无比。
待到那祷文陈述完毕,宋立文当下再次恭恭敬敬的三个叩首,接过老者递来酒杯,将酒液洒在香案前。
这一切做完,那其中已经有人打开族谱,此刻翻到宋立文的那一页,此刻一边喊着,一边在上面加上的宋立文的功名。
而在那上面,此刻还有其考取童生和秀才时的功名时间。
这一切都在极为庄重的环境之下做完,而后便是又一次的鞭炮齐鸣,那宋禧此刻已经红了眼走上前来,重重的拍了拍那宋立文的肩膀。
“文儿,不愧为我儿!”
“多谢父亲教导,孩儿不负使命!”
宋立文此刻眼中闪着光亮,此刻更是多有几分傲意,却是往着四周看了看,当下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父亲,我哥哥呢?”
宋禧一愣,旁边的那个宋文聪不知从何处钻出来,此刻却是连忙笑着说道。
“立文哥,传文哥今日去拜访名师了,故而来不得了。”
他这么一说,便见到那宋立文的脸色更加变得阴沉,此刻目光扫视了那宋文聪一眼,却是开口说道。
“好啊,看来我这个做弟弟的,就是中举之事,也不能让他抽一天时间来见我。”
宋立文心中冷冽,宋文聪立马缩了缩头,那宋禧当下也是赶忙上前说话。
“且不要说这些,文儿,与爹来说几句话。”
宋禧这么说着,将宋立文的思绪拉了回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