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失柔和的俊俏脸蛋上,倏尔一笑,有意无意换了个能展示自己身材曲线的姿势,“听说阁下您和亚希莱斯是今天才登记的?雄虫的雌君之位如此珍贵,怎么能这么儿戏呢?”
程叙眼角一抽,用眼神询问亚希莱斯。
不会吧……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雷尔夫,管好你的眼睛。”亚希莱斯语调凉飕飕的,浑身冷气直冒,牵住程叙的手往外走。
雷尔夫对身边侍从使了个眼色,嗤笑道:“两位不会以为我这第五军团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吧?”
程叙偏过头,勾起唇角对雷尔夫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临近发情期,除了我美丽迷虫的雌君外,实在不能和某些臭虫呆在一块儿。”
昏暗地牢里,壁灯亮度朦胧如雾面珍珠,映面生出莹润光晕。
雷尔夫被程叙那个笑容蛊惑得五迷三道,还没反应过来他话语中的内容,那两虫就已经携手走出地牢。
当他意识到方才程叙明晃晃的嘲讽后,勃然大怒拔出能源枪冲出去,却眼睁睁看着那两虫当着他的面出门上了悬浮车,车尾绝尘而去,留下一道绚丽的多彩光波。
该死!该死!!真是一对奸雄恶雌!
悬浮车里很安静。
亚希莱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郁闷地开口:“你刚刚为什么要对雷尔夫笑。”
程叙一愣,疑惑道:“我有吗?”
亚希莱斯肯定无比地点头,“要走的时候。”
程叙陷入沉思,努力回想也毫无印象,开玩笑道:“我绝不是想对他笑,可能是小虫得志阴险奸诈的笑。”
亚希莱斯头顶触角蓦地颤颤巍巍立起来,摇摇晃晃宛如醉汉,他声音艰涩道:“雷尔夫在祭神仪式上说的三日内恐怕不是假话,你打算怎么做?”
没想到亚希莱斯都气出触角了。
程叙以为他是因为那个笑容情绪波动至此,特意绕开话题,忍住想摸一摸的冲动,安慰他道:“尽管放心,它已经找到办法了,并且不会威胁到虫族的安危。”
假如不是蓝霸天有时空通道作为退路,局面将会非常不妙,程叙不会也不能要求亚希莱斯出力救助他的天敌种族,况且即便蓝霸天得救,虫族也没有它的容身之地,除非它破罐子破摔把虫族列入食物清单,利用发达的克隆技术,无性繁衍出一个鸟族。
那时候的虫族,可能会迎来真正的灭亡。
灭亡,程叙突然想起科代尔的预言。
假如“灭亡”指的是身为鸟类的蓝霸天,那么和蓝霸天一起出生长大的他,难道与“辉煌”二字吻合?
辉煌与灭亡伴生。
十八年前,一颗久不出世的圣虫蛋与一颗早已灭绝的鸟蛋同时在荒星出生。
倘若这番厚脸皮的猜测没有错,那么辉煌与灭亡的象征意义昭然若揭。
程叙回过神来,留意到身旁的亚希莱斯有些异样。
“你还好吗?亚希莱斯。我们现在去第一军团能立刻见到科代尔吗?”
亚希莱斯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紧绷,“不,先送你回去。”
他们原本打算确认过蓝霸天的安危后就去询问科代尔预言的具体内容。
不明白亚希莱斯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程叙心中莫名有些鼓噪,一股汹涌澎湃的热流在胸腔之中涌动,蓄势待发。
猜想亚希莱斯有别的安排,他们也不急于一时。
亚希莱斯叮嘱他道:“这几天你就呆在家里不要外出,科代尔那边有我去帮你问话。”
程叙应好,他发现亚希莱斯有些异样,但此时此刻,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脑海里有一个声音絮絮低语,催促他回到房间。
亚希莱斯从空间纽取出几针药剂,挽起衣袖毫不留情地给自己连扎三四支,药液缓缓注入静脉之中,他的目光死死粘在程叙渐渐远去的背影上,触角发抖,后颈皮肤浸了冷汗,制服背面透出洇湿的深色。
或许程叙自己还没有察觉,但生殖繁衍理论课满分的第一军团长从他的精神力波动察觉出,雄虫的第一次发情期,即将到来。
亚希莱斯平静之后,给医疗虫发了讯息,程叙和主星其他雄虫生长环境不一样,他担心用课堂上所学到的寻常的解决办法会出意外。
亚希莱斯准备回自己房间洗澡,理论课满分,他知道该怎样给予雄虫最完美的体验。
银发雌虫前脚刚走,贝克莱主宅迎来另外一位主人,亚特利恩脚步虚浮往楼上走,浑身都是浓郁香甜的果酒味。
他本来想直接回房间,但脚像生了根一样,走到一半就提不起来,恰好停留在雄虫房间门口。
他自言自语道:“这不能怪我,不是我自己不想走。”
他知道今天程叙和亚希莱斯领证了,这是他们商量好的计划。
但他们之间分明毫无感情,亚希莱斯只是程叙名义上的雌君,形式上的伴侣,可、可他亚特利恩还是和程叙最亲近的好朋友呢!
实打实的铁哥们!
有门铃按钮,但亚特利恩不想用,他伸手拍门,时重时轻,嗓子里堵着口噎人的棉花,拦住滔天洪水般的汹涌情绪。
他和亚希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