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曲学林一眼,便沉声道:“接下来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有多余的废话!”
曲学林咬着牙,敢怒不敢言。
直到段蕴和问完几个问题后。
曲学林一一回答后忍不住叫起来:“你们问问题也不问点有新意的吗?这些问题昨天不是已经问过我一遍了?”
段蕴和用眼风剐了他一眼,那一眼让曲学林又闭了嘴。
程叙小声对段蕴和提示道:“是啊队长,这些问题昨天不是已经做笔录了吗?”
段蕴和没理他,似乎是不屑于和初出茅庐的小年轻解释那么多,只说了几个字:“那你来问。”
程叙面色一僵,神色尴尬,只好对曲学林说道:“你赶紧老实交代吧,你的作案动机。”
曲学林也真是佩服这莽撞的小新人,觉得他不仅没眼色,还没情商,便没好气道:“人不是我杀的!我哪来的作案动机!”
程叙用怀疑的眼神看他,“难道不是你觉得方启的存在太碍眼吗?”
曲学林为自己叫屈:“我是真的把方启当半个儿子看待!我怎么会对他痛下杀手!”
“半个儿子?听说你是对他挺好,每星期都炖鸡汤给他喝,每次买半只鸡还要求人家送这送那,恨不得让摊主把另外半只也送你。”
“我…我这人是有点贪小便宜,我该给的钱也给了吧?!我是受小启妈妈的嘱托,才给他炖鸡汤补补身子…”
“你和吴岚关系很好,私底下经常往来?”
“她儿子是我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个联系方式怎么了?”
程叙淡定道:“昨天有人看见吴岚上了你的车。”
曲学林瞪大双眼,面色涨红,想也不想地反驳道:“你别胡说,我和她清清白白!”
话音刚落,审讯室就陷入一片寂静。
已经知晓内情的众人通过摄像头观察到审讯室这一幕都笑起来。
突破口已经出现了!
程叙一脸无辜道:“我什么也没说啊,我还没说到你们搂搂抱抱走进家门的事情。”
曲学林额角一跳,也顾不得别的,连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段蕴和,想让他治一治这口无遮拦的职场菜鸟,却见段蕴和老神在在,正闭目养神,好像对周遭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
曲学林怕程叙继续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忙不迭道:“我承认我和吴岚确实是情人关系,但是我也是因此把方启当儿子看,我为什么要对方启痛下杀手呢?”
程叙一脸纯然的疑惑不似作伪,“是啊,所以我一开始就问,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曲学林气个仰到,敢情这小警察就是认定自己是凶手了!
程叙的问题仿佛天马行空,一个接一个,“案发当天,你怎么没做鸡汤,而是送的凉菜?鸡汤不是更方便你下药吗?”
曲学林怒火中烧,“什么下药!我根本没下药!是他自己……”
话一出口,曲学林就住了嘴,面色惨白,脑海里只浮现出“完了”两个字。
在监控室到崔峻波激动地站起身,不小心带倒了凳子,他双手握拳兴奋道:“我就知道是曲学林这家伙!”
接下来,曲学林面色灰败地交代了作案事实,说自己是因为方启出言不逊,情绪过于激动才杀了人,回神过来却为时已晚,六芒星也是他模仿作案画上去的。
这件案子,就这样被画上了一个看似圆满的句号。
走出审讯室前,程叙淡淡丢下一句话,“教唆杀人,也会被判刑。”
曲学林缓缓抬起头,审讯室连扇窗户都没有,只头顶挂着一盏锃亮的白色灯泡,从门外挤进来正午的光线刺得人眼睛生疼,把那道背影镶上一圈光边。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新人,他的每句话都含有深意,一步一步把对他卸下心防的曲学林诱进他的陷阱。
即便曲学林的口供很完整,但段蕴和还是没有就这样草草结案。
众人聚在大办公室里讨论。
邹甘率先道:“虽然曲学林这厮好像把事实交代得差不多了,但我总感觉有点奇怪……”
崔峻波接上邹甘的未尽之语,“能模仿的案子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六芒星?吴岚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假如他们是同伙,谁又是主谋?”
赵谷秋思索好半天,才想到一个算是恰当的比喻,“特别像我和我老公背着孩子点外卖,要是被她听到动静,就立刻把外卖藏好,拿点小零食打发她。”
牛庆民正喝着普洱茶提神,听见赵谷秋这话,不由得会心一笑:“这点小零食可打发不了我们,大餐的香味都给闻着咯。”
程叙看时间差不多,便沉吟道:“可以去审吴岚了。”
吴岚坐在刑讯室里,她头发毛躁,被传讯的时候没来得及化妆,看起来惴惴不安,对着摄像头喊了几声“有人吗?”
审讯室里灯光亮如白昼,好像能照亮人心最黑暗的地方,室内静悄悄的,除了她之外没有半只活物,没有钟表就无法感受时间的流逝,她觉得自己仿佛度过了半个世纪。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进来的是程叙和赵谷秋。
这两个人她都见过,见到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