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个时候老乌回来,原本看到沈宝娘脸顿时露出了笑意,但当他看到衣衫不整,目光呆滞,面色煞白的沈宝娘时,有些疑惑。
他前迎着,忙声问道:“沈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沈宝娘瞳孔开始涣散,卡着东西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杀!”
“杀…嗬…杀!”
她猛然伸出手臂一把捏住了承泽的脖子,然后力气大得惊人把他举起到半空中。
承泽吓得拼命挣扎着双手想要掰开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但却发现那手犹如坚硬的石头一般根本打不开。
老乌被这一幕吓得心脏极速跳动,他已经不能确定眼前的人还是不是人了,灶房里的刘婶听到动静出来一看,顿时大叫道:“主家!这是干什么!”
她手中的菜刀都忘记了,直接提着就冲了去,那寻常村妇的壮身子一把推开,竟然把沈宝娘给撞倒在了地,承泽也面色涨红的挣扎下来,连忙往屋子里跑。
被撞倒的沈宝娘仿佛一个木偶般不用手支撑,直接就浮空站了起来,那双涣散的瞳孔倒映着刘婶,冲了来。
就在这时,贴在房门的法符忽然无风自燃了起来,一道蓝光射向沈宝娘将其震飞出了门外。
“哦?镇宅符?”
一个佝偻着腰的老者手中提着一把细线索头,捋着胡须看向院中,走了进来。
老乌把刘婶和承泽护在身前,勉强能不哆嗦着说道:“你们这些江湖术士,还不速速退去。我家少爷马就回来了,你们当真不怕吗?”
“哈哈哈…”
“哈哈哈…”
“怕?”
一个身材矮小的扎辫小童大笑着走进了院里,它身高不过六尺,矮小如侏儒,声音有些诡异的不男不女。
“我们南四客还没有什么怕过!”
小童伸手晃动手中的铃铛,顿时阴风阵阵,一个個鲜活的纸扎小人从小巷子走了出来。
刘婶早没了刚才的胆气,惊恐的指着小人道:“就是,就是后巷子里的那些小人。”
“小鬼,快出手。糖婆子她俩应该是拦住那人了,我们只要寻到那什么灵丹,或者抓了这些人就能威胁他了。”
“知道了!”
扎辫小童一晃铃铛,一个个纸人怪笑着冲了去。
院子四方余下的几张宝符纷纷被邪岁气引动,化作道道蓝色光芒击碎了这些纸扎童男童女。
但也因此,纷纷无风自燃起来了。
那佝偻老头笑着道:“看我的。”
说罢,他拿起手中的线头,口中默默念咒,伸手一捻,三根线就飞出刺向他们。
三人吓得纷纷往屋子中退,甚至把门给关。
但这三条丝线却能直接穿过门板,要系在他们的后颈。
危机时刻,一道黑影横扫飞来,甩飞了这三条丝线,那老头手中的线团也随着回缩退去。
却见房门前的地,有一条纯黑的长蛇高高抬起半身,吐着蛇信,用一双竖瞳冷冷盯着他们。
扎辫小童惊奇道:“这是,护家蛇?”
“别管那么多了,看我收拾了它,左右不过一条畜生。”佝偻老者阴沉着脸从腰间取出一个皮袋,双手打开袋口,唤道:“孽畜,还不速速进来!”
便见口袋中冒出阵阵黄色浓烟,卷向黑蛇。
北辰君昂首嘶鸣一声,蛇头竟然生出淡淡星光,口中猛然吐出一道纯白光芒穿去把那黄皮袋给刺出了个大洞,浓烟顿消。
“好孽畜,竟然破我法器!”
佝偻老头看着那个拳头大的破洞,顿时大怒,三指交错,四指相对,三指各向一方,捏了个奇怪的咒,喝道:“百丝织傀,聚为我儡!”
话音落下身飞出百条丝线缠向黑蛇。
北辰君丝毫不惧,摇身一变,化作条巨大黑蟒,蛇身比成年壮汉的身子还要粗,巨大蛇首显出七星斗的图像,扭动着身子就要扑去。
这一幕把扎辫小童吓得差点没站稳,慌忙摇动铃铛,念道:“急急如律令!众鬼听令!”
他身后一个个纸人身躯猛然变大,比寻常人还要高几分,毫无畏惧的冲了去。
但纸人就是纸人,哪怕是有邪法加持,仍旧孱弱。
北辰君一尾扫去,恐怖的巨力当即就压扁了七八个纸人。
但马有百条丝线缠住了它的身子,一根根丝线从老头的后背长出,然后死死缠住北辰君的身躯,仍由它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得这些诡异的丝线。
“唰!”
一道亮眼的剑光当空斩下,把这些看似坚韧无比的丝线纷纷斩成了两截。
屋檐,飞身落下一个青衫男子,面容俊朗,身形挺拔,持剑站在了巨蟒身前。
“轰隆隆…”
天雷又起,阴沉的云中落下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了地面。
老鬼法术被破,心血反震,喉间一甜,却忍住了,面作无事的问道:“阁下便是那自称玉陵传人的修行者?”
“你们又是什么人?”飞身赶来的陈北陌冷声问道。
“我们,江湖人称南四客。神司榜排名第八十三。”
扎辫小童威胁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摆脱了糖婆子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