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枫荷走到院中,见紫苏正提着一只篮子走出厨房:“王妹,你是去菜地吗?”
紫苏满脸泪痕地点点头。
半枫荷:“我去担水,水井在哪里?”
紫苏:“水井就在菜地里。”
紫苏说着放下篮子转身回到厨房,提出两只木桶和一条扁担,半枫荷接过扁担,担起两只木桶。紫苏挎着篮子在前面,二人出了院子向菜地走来。
半枫荷见紫苏在前面低着头默默地走着,知道她还在为刚才曼陀罗的话委屈,他虽然有些心疼紫苏想劝慰几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们毕竟是亲叔侄。
来到菜地,紫苏指着菜地北面水井道:“王兄,下面大水坑是洗菜的,上面小水坑是吃的水。”
半枫荷答应着,准备去装水。
“王兄,缸里还有很多水,你担一担就够了。”紫苏说着,把菜地上盖着的干草扒开,露出了下面盖着的外面叶子黄变、变干的大白菜和萝卜。
半枫荷答应一声,把两只水桶放到水井边,回到紫苏身旁,紫苏已经拔了一篮的白菜和萝卜,半枫荷把菜篮提到水坑边。紫苏依旧默不作声,把菜从篮子中全部拿出,篮子放在水坑里洗干净放在边上,仔细地洗着大白菜和萝卜往篮子里放。
半枫荷嘴角含笑,在紫苏身旁蹲下帮紫苏洗菜:“王妹,还在生气吗?”
紫苏一见半枫荷这样问,泪水又流了下来,忙用衣袖擦去:“三王叔说我会摔到小草儿,我不会摔到小草儿的。”
半枫荷:“嗯,我们都知道你不会摔到小君主的。三王叔是因为粮王叔家公主的事,被四王叔和祖父说了,心里不痛快,你别气他了。”
紫苏:“三王叔就该被说,紫菱才五岁,三王叔就叫镇北王把她带走了。镇北封土上的人都很野蛮,不光常抢镇民封土和镇安封土的东西,有时还会偷我们风城和他们相邻地方的东西。小紫菱到了镇北封土,还能活命吗?三王叔怎么能这样?”
半枫荷:“去年新年朝贺时,镇北王不承认抢两边封土的东西。”
紫苏:“不但抢两边封土上的东西,还抢两边封土上的姑娘,欺负人家还不承认,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今年,镇民王和镇安王来过风城两次找我父王说这件事。我父王去说镇北王,镇北王根本就不听我父王的,我父王气的只能在家里骂镇北王,说镇北封土是狼窝。我父王也不敢把这事告诉四王叔,四王叔也管不了镇北王,怕四王叔生气耽误练剑。”
半枫荷:“镇北封土不像镇国封土是兽兵,左右两边封土怎么还会怕他?”
紫苏:“王兄你不知道,镇北王就有五个儿子,镇北王兄弟家,有很多儿子,一个个都是最坏的。”
半枫荷:“嗯,在新年朝贺时,我见过镇北王长子、次子、三子。”
紫苏:“王兄,听说镇北王家武功最好,你能打过镇北王子吗?”
半枫荷苦笑着摇摇头:“当年十家弟子下山,武功最好的是九龙滕,也就是粮王的先人。镇北王先人是第九弟子,武功仅在九龙滕之下。现在除了四王叔,小东方武功最好的就是镇北王一簇。镇北王一族个个都是身高体大的,在打斗时更占优势。王兄打不过他们。”
紫苏满面愁容:“以后四王叔不在了,镇北王欺负我们风城,会不会像欺负镇安封土一样?”
半枫荷:“镇北王怎么欺负镇安封土了?”
紫苏:“镇安王夫人是我娘的王妹。姨母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珍珠和牡丹。镇北王说他儿子多封土不够,要姨夫把珍珠订与他次子为妻,他次子入赘镇安封土。姨母不同意,就和我娘商量,把珍珠订给了王弟当门子为妻,镇北王就恨姨夫和父王,想尽办法欺负镇安封土。”
半枫荷听紫苏说镇北王,又想到镇国王,想到镇国王,又想到那个谦谦君子的君主,不由得愁上心头。
紫苏见半枫荷微邹着眉头:“王兄,你是不是也在担心小东方以后呀?”
半枫荷不想紫苏焦心,微笑着道:“会有办法的。不是还有小君主吗?你说那满园的花都是为她开的。”
紫苏:“可,小草儿是女孩呀,怎么能打过他们?”
半枫荷:“傻丫头,小君主是智者,要赢他们,怎么会和他们比匹夫之勇。”
紫苏听半枫荷这样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洗完菜,半枫荷担着水在前面慢慢地走,紫苏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提着裙子,跟在后面回了小院。午饭后,子规留下半枫荷、当门子,帮着一起准备明天的事。别人都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夜深人静,半枫荷在床上辗转反侧着,子规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不停的闪现:多好的君主,他是个治国仁君,却要他去跟斩妖除魔,立下奇功,迷失心智沦入魔道的九龙滕决生死。老天呀,你这是意欲何为呀?
这个小君主,与其他孩子真是不一样,抱在怀里感觉心里又踏实又心疼,难怪二王爷和苏儿都那样喜欢她,原本可以多抱一会的,只是三王爷手太快抢去了。
他想到紫苏,又难禁嘴角的笑:后天回封土,请父王做主,早些迎娶苏儿回封土。明天早上去花园帮她摘花,先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