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对于姜雅来说，熟悉又不熟悉。
熟悉是因为勉强住过一段时间，不熟悉是因为根本没出过门，每天就是待在家里，饿了也只是点外卖，或者等姜同文回来做饭。
今天，也只能点外卖了吧。
姜雅拿着手机看着外卖网站。
突然，门响了。
“谁？”姜雅问。
以为是服务员的。
结果，门口响起了陆铭的声音：“我。”
姜雅一愣，连忙去开了门。
看到门外确实是陆铭，她明显有些局促了，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
“吃饭了吗？”陆铭叹了口气，问。
“刚准备点外卖。”她拿出手机说。“我知道好几家店，做的还不错，干净卫生……”
还没说完，陆铭道：“回家吃吧。”
“啊？”
没等她说话。
陆铭示意她进屋换鞋，她是光着脚来开门的。
姜雅“哦”了一声，回头穿上鞋子，被陆铭领着去退了房，因为是刚开房就退房的缘故，象征性的收取了二十块钱。
出了门，打了辆车，车里安静得很。
陆铭没问她为什么不说没钥匙，她也没问陆铭为什么会会知道她在哪个房间，心照不宣了。
抵达住处。
出租车在大门停下，大门对面就是一间大型的地下超市。
“会买菜吗？”陆铭问。
姜雅点头。
然后，立刻又摇了摇头。
“走吧。”
陆铭叹气。
本打算他先回去收拾，让姜雅去买菜的，这样比较节约时间一点。
姜雅似乎也明白他的想法，有些局促的跟上，甚至好似已经要哭出来了，还好忍住了。
在栖水村住着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陆铭和高凤她们似乎永远有着超乎寻常的契合度，做一件事情，他们总是能以最快的时间做成，包括在做饭和打扫家里这件事情上。
姜雅认为，这是常识。
突然，陆铭停住了，她也是，但还是慢了一步，撞到了陆铭身上。
“抱歉，习惯了。”陆铭却先道歉。
温和的声音，帅气的脸庞，很难让一个女人对他发脾气，也很难让一个女人不敞开心扉。
“我想节约一点时间。”陆铭说。
“我知道，我……”姜雅也想要道歉。
陆铭却打断道：“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这种事情不适用于普通人，你不用觉得自责。”
“可是，凤姐也是个普通人。”姜雅辩驳道。
“她不是。”陆铭道。
“诶？”
姜雅睁大眼睛看着他。
陆铭笑道：“你没有机会去照顾一个傻子，所以不知道照顾一个傻子需要付出多大的精力，而她做过这种事情，挑菜、做饭、照顾别人，是她做惯了的事情，有句话叫熟能生巧，说得就是这种，不要拿她和你比较，你不是她，她也不是你。”
“可是……”
姜雅还是着急。
“没有可是。”陆铭再度打断了她的话，道：“其实今天没别的事情了，是我习惯了这种生活节奏，要说抱歉的，是我才对。”
他说完，走向超市。
姜雅快步跟上，却发现已经不用那么着急了。
超市的人不少。
仅仅只是入口，就能看到有很多人，今天似乎有大促销活动。
让一个已经进入先天境的家伙来跟家庭主妇抢蔬菜，似乎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仅仅只是挪动了几步，陆铭就打算放弃了。
回头再看，姜雅已经不见了，不知道被人流挤到了什么地方。
陆铭苦笑。
也真是昏了头了，何苦跟这些主妇抢东西。
他扶额站到一旁，打了一个响指，众人的动作竟一瞬慢了下来，陆铭趁机找到了姜雅，将她从人群中带出来，又一个响指，一切恢复如初。
这并非是什么改变时间的戏法。
“去买别的吧。”陆铭拉着姜雅。
她也点了点头，道：“家庭主妇真可怕。”
“是啊！”陆铭感慨。“为了家庭，能将自己变成家庭主妇，她们也是很伟大的人。”
“一个会觉得普通人伟大的人，他本身也一定是个伟大的人。”姜雅说。
陆铭似乎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名为“崇拜”的东西，摸了摸鼻子，避开了她的视线，倒不是讨厌别人的崇拜，只是觉得有些尴尬而已。
特价蔬菜什么的是别想了，干脆给姜雅买了一堆零食什么的。
然后，离开了超市。
返家。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回来了。
隔壁似乎没换人，因为门口的装修没变，但这个时间，家里没人。
午餐还是点了外卖。
收拾了房间，把被子什么的拿到阳台晒了晒，两个人住在这里，倒也清净。
当然，陆铭还捎带给姜同文打了一个电话。
他去了西南，而且是没有十天半个月回来的那种，能说是在意料之中了。
异人管理局的活经常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