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实验室，也已乱成了一团。
“所有人，迅速往传送阵集合！”
欧图脚下踩着被捆成粽子的巴罗夫，向整座实验室通报后，才蹲下身帮欧图处理伤口。
处理伤口的方式相当粗暴，针线随意一缝，用一瓶胶水将伤口粘住：“伤口出血太大了，你这会儿要想逃，只能用这种方式处理，这样不容易发炎。”
巴罗夫疼得龇牙咧嘴。
好在是身体被捆住了，要不然身体翻腾两下，就很容易出问题了。
伤口缝合好，一刀割开了绳子，道：“整座岛目前都被包围了，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只发现了利维坦的人。”
“是陆铭的人。”巴罗夫长呼出两口气，忍着疼，站了起来。
“你知道？”欧图道。
巴罗夫点了点头。
欧图看向外面黑漆漆的天空，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等离开这里后，再问后面的事情。
比如说，陆铭的人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我先走，你等实验室的人散的差不多再走，小心遇上人，你姐在西区。”
脱掉白大褂，扔给了巴罗夫。
欧图不用这玩意儿。
他能走。
这里的人都认识他。
巴罗夫就不一样了。
他来这一层本来就犯了忌，而且他突袭圣子，很有可能也被其他人注意到了。
这会儿要走，肯定会有人借口要他的命。
穿着他这身白大褂，会安全一点，要是再戴上口罩，就更安全了。
巴罗夫道：“那你呢？”
欧图淡淡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得和教廷同生共死。”
巴罗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待欧图走到门口，他才喊住说道：“欧图大人，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欧图也急着走，但不急在这一句话上。
巴罗夫道：“圣子为人，真不值得我们为他拼命。”
欧图叹气道：“我知道，是我没得选择。铺开这么大的摊子，离开这里，天下哪儿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啊！”
他说完。
门外。
传来了海拉的声音：“夏国有句俗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推门走了进来。
看着欧图，道：“纵然你犯的错确实不小，但我想，你至少还有一个选择。”
欧图道：“什么选择？”
海拉道：“选择为教廷死，还是为阿梓死！”
欧图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她是个叛徒！”
海拉叹气道：“她是否有把熔炉的事情传出去，我们不得而知，就算真传出去了，她背叛的也是圣子，而不是你，而且如果我是她，我真是个叛徒的话，我一定会把在临死之前，把你也脱下水，可她没有那么做，哪怕被电刑电到失禁，也没有出卖你！”
欧图道：“这话不像你能说出来的。”
海拉道：“确实不是我说的。”
欧图道：“谁说的？”
海拉道：“陆铭。”
欧图道：“看来你也背叛了圣子。”
海拉笑道：“我觉得背叛很开心，因为没有人喜欢当一个容器。这也是陆铭说的，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欧图道：“就因为这句话，你就背叛了圣子？”
海拉点头道：“是的。”
欧图怒斥道：“像你这样，放在以前，是要上绞刑架的。”
海拉道：“是有人这么说过，他问我，为什么要给圣子当容器，其实我可以自杀，这样圣子就没有容器，他就不可能一直控制教廷。”
欧图思索了片刻，点头道：“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海拉道：“可是陆铭他说，我的性命，应该由我自己来决定，是要为了大义自杀，还是因为害怕，选择妥协，选择活下来，这都是我的选择。”
欧图怔住。
海拉笑道：“你不觉得，在陆铭的眼里，我和巴罗夫是一样的吗？”
欧图道：“怎么说？”
海拉道：“在你们看来，我也好，巴罗夫也好，都是工具。可是，陆铭哪怕要利用我们，他也告诉我们，我们不是工具，我们可以选择被他利用，也可以选择不被他利用。”
欧图睁大了眼睛，道：“所以就因为这样，你们哪怕付出性命也要帮助他？”
海拉重重点头道：“是的，就因为这样！”
欧图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们真是愚蠢，你们这样做，只有他得到了好处。”
海拉道：“你错了，我们也得到了好处。”
欧图道：“什么好处？”
海拉昂首道：“尊严！”
欧图道：“这玩意儿能当饭吃？”
海拉摇头道：“不能，但是，在你和圣子的手下，我们连尊严都没有，而我们也要为此付出性命！既然我们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那我们为什么不选择站着死呢？”
巴罗夫也说道：“没错，欧图大人，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怕死！所以哪怕我站在圣子的面前，圣子也没有想过，我敢对他出手！”
欧图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