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琴正在给陆铭换药，他肩膀上的伤势不算特别重，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
换好药。
拿着换下的纱布去处理。
还没走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琴捎带去处理纱布，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她让开。
见陆铭好像认识他，也没有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她的意思，信步走了，捎带关上了门。
陆铭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这是你的地盘，就算别人都不能来，你也能来的。”
圣子看样子想要和他斗嘴。
他不想。
圣子也觉得无趣，淡淡道：“我刚去探望了一下海拉，她跟我说了一些事情。”
“跟我有关？”
陆铭想不到别的理由。
“是的。”
圣子微微点头。
“那真让人惊讶。”陆铭说。
“惊讶什么？”圣子问。
“她刚醒了，就跟你提起我，我真没想到，我对她那么重要，前有舍命相救，后又这么主动的提起我。”
陆铭似乎陶醉了。
圣子道：“不要自作多情。她提起你，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你，是为了她自己。”
“人若遇上事情，不先为自己考虑，那反而有些可怕。”
陆铭很了解人。
人性也是。
“陆铭……”
圣子欲言又止。
“请讲。”陆铭说。
“换做你是教廷的信徒，你会选择安德鲁，还是我？”圣子斟酌后问。
“安德鲁。”
话音刚落，陆铭不假思索的回答。
圣子愣了一下，道：“不用考虑考虑？”
“我已经考虑过了。”陆铭说。
“我自问比安德鲁要强得多。”圣子说。
“那是在这个世界。”陆铭戳破他强大的条件。
圣子不服气，道：“去了那个世界，也一样，我一定比安德鲁强。”
“我知道。”陆铭说。
“知道还不选我？”圣子道。
“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去了那个世界，你又不是最强的。”陆铭轻描淡写地说着。
“真想把你们都杀了！”圣子气得咬牙切齿。
“做不到吧。”陆铭说。
“要能做得到，还跟你在这儿废话，早把你们都弄死了。明人不说暗话，你就直接跟我说了吧，花神……是不是已经活了？”圣子注视着他道。
“……是。而且是我闺女。”陆铭道。
“所以你根本不可能站在我这头。”圣子道。
“没错。”陆铭点头道。
“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圣子看着他，瞳孔微缩。
他已动了杀心。
马修也好。
欧图也好。
甚至是现在就在眼前的陆铭也好。
这些人，都不重要。
熔炉已经建造好了，只要教廷一直保持完整，就什么都不重要。
研究？
也不重要。
找到通天塔是不容易。
但是，时间是很多的，非常的多，哪怕再熬上个几百年，也并非熬不起。
“快杀了他！”
房间里，陆铭本还怡然自得的躺在床上。
突然，他的汗毛竖了起来，鸡皮疙瘩也竖了起来，这并不是因为圣子对他动了杀心，而是因为房间里突然出现的那个声音。
“快杀了他！”
声音再度催促。
这个声音，陆铭还算熟悉，是那名赤足术士的声音。
他连忙站了起来，四下张望。
赤足术士是能从墙壁穿过来的，他警惕看着四面的墙壁，甚至觉得自己的脚下都没有那么安全了，像一只猴子一样疯狂乱窜。
“杀了他，我会为你打开前往修真界的路！”赤足术士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迫切而又激动。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陆铭慢慢安静了下来，慢慢坐了下来，因为他突然明白，那名赤足术士是绝对不会自己动手的。
他不敢。
圣子还不动手。
赤足术士喝道：“这人鬼精得很，你再不动手，下次可不一定有机会！”
圣子道：“那你为什么不动手？”
赤足术士道：“我不能杀他。”
圣子道：“为什么不能？我杀他，你杀他，有什么区别，我们是朋友，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可你却在戒备我，你这让我怎么信你？”
赤足术士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的确说中了他的心意。
他不敢动手，就是怕腹背受敌。
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但安静了没有几秒钟，赤足术士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可以告诉你，你再不动手，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利维坦和陆铭的人正在赶来这里的路上，你的那些英灵武士，真不一定能拦得住他们。”
圣子没有回答，盯着陆铭，忽然笑了，大笑。
陆铭道：“你笑什么？”
圣子道：“我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