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道:“昨天那么闹腾,就是因为她?”
欧图点头道:“嗯。”
陆铭呆了呆,脑子将所有的事情捋了一遍,才道:“昨天那位圣女,是圣子派来的?”
欧图又点头。
陆铭这下可全明白了,道:“是她向外传递了什么机密,恰好被圣子发现了?”
欧图只有苦笑点头。
陆铭接着道:“而她昨天来查我的房间,其它都是别人查的,众目睽睽之下做不了假,唯独诸葛菁是她一个人单独来查的,所以你认为她是我的人?”
欧图点了一根烟,道:“陆先生不愧是陆先生,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陆铭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是因为诸葛菁是个女孩子。”
欧图苦笑道:“我是现在才想到这一点。”
见他信了自己的话。
陆铭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心道:“阿梓啊阿梓,千万不要怪我借他对你的情意来为自己脱身,实在是眼下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男人总是这样的,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珍惜,只有失去了,才知道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到底有多好。”
“她是个好人。”陆铭道。
“但她也是个叛徒。”欧图道。
陆铭却道:“她不是叛徒。”
欧图咬牙道:“她向外传递情报,甚至将实验的核心机密传递出去,这就是叛徒!”
陆铭道:“她只是背叛了圣子而已,不是背叛了你。”
“……”
欧图没有说话,肩膀不自觉耸动着。
“我不是她,不理解她在想什么,但我很清楚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执着长生,执着未来,而她,只执着于你!要不然,她要真想要逃的话,与我合作,你认为我们还离不开这座岛吗?她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因为你还在,所以走不了。”
陆铭看着欧图。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说假话。
因为他就是这么想的。
不管阿梓是谁的人,她想要走,总是可以走的,尤其是住在楼下的那段时间,她拥有着充足的时间和欧图的绝对信任,可以说完全有机会和陆铭坦白。
然后,一起离开。
甚至哪怕只是暗中给陆铭一些照顾,让他有更多时间恢复,这也是可以的。
可是,她却选择了唯一的一条死路。
一面是她喜欢的老师,另外一面是一条生路,而她选择了第三条路。
——死路。
这条路,是最不好走的一条路。
陆铭出了门,离开了欧图的房间,去打听阿梓的事情。
她的事情果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她的死也是。
因为她的死比那些实验体的死还要痛苦。
就像凌迟。
为了逼问出她的主子是谁,那位圣女,这些所谓教廷的信徒,全部都失去了仁慈。
陆铭走进了阿梓的房间。
角落里,留着一滩血迹,除了这血迹外,房间里简直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来了,甚至连马桶都被拆下来带走了。
站在血迹前,他顿住脚步,陷入沉思。
以圣子现在对欧图的信任,要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阿梓的背叛,他是不会下这种毒手的。
就算有绝对的证据。
以实验室现在的进度来看,就算有消息传出去,也不至于立刻把她打杀了才对。
陆铭暗暗想着,越想越觉得不对。
换成是他,他是不会那么做的,如果仅仅只是将未成品传播出去,他只会将阿梓囚禁起来,一步步详查下去,挖出背后之人,一定是会比直接杀人更有价值的。
除非,她手里,还有别的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这是有可能的吗?
陆铭蹲下身。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而且从这血迹上,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他用手扇了扇,闻了闻地上的味道。
站起身的时候,门竟然开了。
不是欧图。
而是海拉,昨天的那位金发女郎。
她只有一个人。
看着蹲在地上的陆铭,道:“你和她是朋友?”
“不。”
陆铭起身道。
“那你这是……”
“看她可怜,而且她曾经帮过我一次。”
“她已经死了。”
“我知道。”陆铭道。
“知道就走吧,圣子想见你。”海拉道。
“他来了?”陆铭问。
“他没来。”海拉说。
听她说完,陆铭立刻站了起来。
他没来。
就意味着,要去
陆铭坐上了传送阵,虽然是第一次坐,却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也许是第二次坐了,因为第一次的时候,眼睛被蒙住了。
要从地面去到那个上面,只有依靠传送阵。
所以应该是第二次坐了。
下来的很匆忙。
陆铭甚至都没有机会和借口去取藏在房间里的那两样东西。
早知道圣子会叫,就应该把那两样东西带上的。
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