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陆铭?”
朱洵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见到朱珍珍,简直跟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低声询问着。
“这有什么好骗您的,真是!”朱珍珍想笑,但只有苦笑。
“一个人来的?”朱洵又问。
朱珍珍点头,“因为大哥的事情来的。”
“啊?”
朱洵不解。
最近一段时间,也没闹出什么大事啊!
朱珍珍道:“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大哥和那几个异人,全部都被绑了。”
“知道为什么吗?”朱洵擦着冷汗。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陆铭上门。
还是因为一些麻烦的事情上门,他现在只能祈祷,事情没闹得很大。
“我探了探口风,好像是因为一个女人。”朱珍珍道。
“女人?”朱洵思索了一阵,眼睛一亮,道:“邵敏?”
朱珍珍点头,“多半是了,要换成邓艺棋那样的,这会儿咱就不是见到大哥被绑,是见到大哥的尸体了!”
“有道理,有道理有道理,你快去想办法给邵敏澄清一下,把你大哥做的那些事情都补一补,我去见陆铭。”朱洵满头大汗,手里的手帕都要完全湿透了。
“爸,冷静。”
朱珍珍按住了他的手,道:“陆先生既然兴师问罪来了,那就一定不会出什么大事,您进去认个错,罚大哥一顿,我想事情应该能有机会过去的。最关键的是,他来了,那您可得探探口风了,诸葛先生,是真死了吗!”
“……”
朱洵渐渐冷静了下来。
似他们这种家族,对天门之事知道的并不多,但好歹也和异人有合作,天门消失,异人方面的动向非常的不一样。
最关键的是,隐隐有消息传出,说是诸葛勋死了,而且是陆铭杀的!
诸葛勋何许人也。
这样的人,就算退下来了,那也不是陆铭能杀的。
他能杀。
就说明,诸葛勋犯法了,犯了异人的法。
也说明,上面对异人管理局接下来会有多么重视。
如果真是陆铭杀的,他却还能好好站在这里,这其中的含义可是大不一样的。
……
朱洵几乎是颤抖着双腿走进会客厅的。
一进房间,他就看到了倒在地上,还在昏迷之中的朱天逸等人,他们都被绳子绑着,而且绑着他们的绳子,好像还是他们朱家的。
至于陆铭,他正在看一幅画,一幅挂在墙壁上的山水画,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已经进门来的朱洵。
陆铭没说话。
朱洵看着昏迷的朱天逸,也不敢说话。
他真担心开口就惹得陆铭不满,就像“因为左脚踏进公司而被辞退一样”,现在的陆铭要想把他从商会的位置上拽下来,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屋内很安静。
来换茶的保姆也是小心翼翼的,看到朱洵给她们使眼色,根本不敢多留,小心翼翼地走开,直到回到了厨房,才松了口气,互相交换了个眼色,根本不敢乱说话。
终于,半个小时过去。
朱洵毕竟不是异人,而且腿脚不好,一直维持一个姿势站着,这会儿已腿脚发麻,可他又不敢乱动。
直到,听到了陆铭长长呼气的声音。
他终于不再观景,转身看向朱洵,道:“来你们家前,有人一直提醒我,要冷静,说是你们朱家现在在沪市也有不小的影响力,我动了你们,会对沪市的经济产生一些影响,朱先生觉得,会吗?”
他语气平静,毫无波澜。
朱洵却觉得脊背一阵寒颤,他能察觉到,要是没有这份等待,现在迎接他的,就是朱天逸的死亡。
可即便是这样,他现在仍小心翼翼。
正因为对异人有了了解,他才明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东西,都是浮云。
就好似现在一样。
而且,江南四大家族,给他们氏族,也是好好上了一课的。
朱洵没有着急回答,而是认真品味着陆铭的这段询问,他究竟是想问什么,难道只想问这么浅显的问题吗?
如果真是这样,其实从一进门开始,不就有答案了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陆铭清朗的声音,制止了朱洵的思考。
他的声音中,依旧听不到怒气,不光是声音,连他的神态动作上,也见不到任何的怒气,反而就像是一个普通朋友一样,给人一种相当和煦的感觉,当然朱洵可没有因为这种和煦而放肆。
又是片刻思索,他露出笑容,缓缓道:“商会近来已经在考虑先前提过的跨海大桥计划了。”
“是嘛,那真是不错,有了跨海大桥,出行能方便些。”陆铭显然很满意他的这个回答,示意他坐下说话。
这分明是朱家。
朱洵现在已顾不上去计较这些了,快步走到沙发前坐下。
或许是腿脚太不便了,小腿重重在茶几上磕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没出声,强行忍着。
突然,一股清爽的感觉流转全身,不只腿脚不疼了,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