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彩萍见陆铭皱起了眉,她更急了,今儿在医院大半天,陆铭“神医”的名头,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当听到陆铭要给自己儿子治病,她高兴得差点儿没跳起来,这么好一个机会,要是因为没有以前的病历,还没办法治了,那自己可不就成罪人了。
想到这里,刘彩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边哭边求道:“陆神医,陆神医,这都怪我,怪我没把孩子的病历留下来,还请您一定不要觉得为难,一定给我儿子治病。您看我这闺女,都二十八九的大姑娘了,也有一份稳定工作,可就是嫁不出去。别人不说,可咱知道啊,人家都怕这姑娘是个扶弟魔,我求求您,我给您磕头,我求求您,要真能救,还请您一定不嫌麻烦,一定帮我们,我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
“咚!咚!咚!”
刘彩萍真是把浑身的力量都用上了,脑袋在地板上用力磕着,地板仿佛都在颤动,她一个穷苦人家,没什么别的能表示的,唯一能用来表示的,只有自己这不知道能不能算诚意的诚意了。
吕恭不禁动容。
倒不是她这几个响头有多有诚意,是本以为这刘彩萍也是位重男轻女的母亲,她这番话,倒令人刮目相看了。
“刘阿姨,您这是干什么,我也没说不帮这孩子啊!”陆铭看着也是微微动容了一下,连忙伸手扶起刘彩萍,道:“只是,有些为难,需要您的帮助。”
“只要能帮到孩子,让我做什么都行!”刘彩萍立刻表态,就差没又跪下去了。
陆铭一阵头疼,他太烦这种不理智的中年人了,搬了把椅子让她坐好,才将蛊药拿出来,放在她的面前说道:“其它地方问题都不大,主要是这个药,不知道您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这……这个药有问题吗?”刘彩萍有些担心的问道。
陆铭眨了眨眼睛,笑道:“您放心,这药没什么问题,就是治疗哮喘的,但要想给孩子治病,咱不得方方面面都了解清楚嘛,万一我用药和这个药产生什么排斥,那吃苦头不就是孩子了,您说对不对。”
该说不说,不愧是当领导的,胡扯起来,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吕恭腹诽了句,笑眯眯接着话茬附和道:“老姐姐,我家孩子就是这毛病,先前也是用得土方子,后来让人医生看,说是能治,然后就调查什么的开始用药,可您猜怎么着,那土方子里有一味药正好和人家的药相冲,孩子过敏了,直接进了icu,差点儿没出来!后来听人介绍,我才找我们陆董,哦对了,这是我名片,顾瑶呢是我们公司的下属,我姓吕。”
“哦……啊?!”刘彩萍有些懵得接过名片,手还在衣服上擦了擦,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接人家的名片,而且吕恭这个名片可不一样,镀了一层金的,一看就高端大气上档次。
摸着这名片,刘彩萍都感觉有些吓人,犹豫着要不要给还回去,毕竟这上面可有一层金子呢!
直到陆铭喊她,她才回过神来,道:“这药,我是找别人买的。”
“找谁买的?”陆铭道。
“我婶子,也就是顾瑶她三姥姥,我这儿还有聊天记录呢,您瞅瞅。”刘彩萍递上手机。
不仅有聊天记录,还有转账记录。
这么说,这位顾瑶她三姥姥难道才是那名蛊师吗?
陆铭看了眼顾瑶。
后者心里一动,忽然说道:“妈,我记得,我三姥姥她儿子闺女还有小孙子和我姥爷,都是死在福州水灾的吧?”
“嗯。”刘彩萍点了点头,叹气道:“她是真可怜啊,当初福州发大水的时候,小儿子刚结婚,小孙子也才满月没多久,因为在下游,根本来不及逃,就她运气比较好,当时去医院了,家里其他人却都遭灾了。”
“你这位三姥姥,是个医生?”陆铭看先顾瑶,试探道。
顾瑶摇头。
刘彩萍也是摇头,道:“她是卫生部的,就一个小科员。”
“那这药……”
“她也是找人买的啊!”刘彩萍道。
果然是这样。
听刘彩萍和顾瑶描述这三姥姥,也不像是个懂蛊的,否则那场大水也不会将她的亲人全部都给淹死了,因为当初福州发大水的区域是在一片村镇上,以蛊师的身份地位,不可能住在那种村镇的,而且蛊师一般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后代,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势下,通常有一位后代就算不错的了。
“那这位三姥姥,现在在什么地方?”陆铭问道。
“福州第二人民医院,您要问药的话,我这边直接联系就行了。”刘彩萍拿起手机,就要联系那位三姥姥。
陆铭伸手拦住,道:“阿姨,是这样,要想治好您儿子的病,我们得细致了解一下这药中间所用的各种药材啊什么之类的,所以我们必须要亲自见到她,亲自问人家。”
顾瑶也是说道:“妈,要不让三姥姥来一趟燕京吧,车费咱们给她出。”
“她来不了。”刘彩萍叹了口气,道:“陆神医,她是真来不了,她生病了,自从福州大水之后,就患上了什么心碎综合症,所以从来都不会离开福州。对了,陆神医,这病您能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