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人要陷害你啊!”
门“砰”一声关上,黑袍人出现在了陆铭的身旁。
别人看不到他,自然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陆铭低低“嗯”了一声,回头又躺在了床上。
“你不打算去找找线索?”黑袍人见他摆烂,不禁问道。
陆铭侧目看了他一眼,躺在床上,放松了身体,道:“我倒想找,可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我现在是嫌疑人,离开这个地方,万一被人发现了,我就又有一条罪名了。”
黑袍人道:“但你不脱罪,就要背上一个莫名的罪名了。”
“这罪名并不莫名。”陆铭说:“我和项丞都没有上报,是因为我们都有私心,项丞把我当成了登天梯,我把他当成了我的人,但我们却都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项丞是一名军人,他的来去不是由我说了算的。”
“确实没错,就算你找到了线索,就凭这一条,你也得受罚,更何况还有人因此死了。”黑袍人长叹了口气,他也无奈了,没有任何办法能帮陆铭解围。
陆铭说:“所以,我现在不能离开这里,就算我能离开,也不能离开这里,要不然就是罪加一等。”
“但这样待着,也不是个办法,他们说不定要往你脑袋上扣更多的帽子。”黑袍人说。
“如果真是打算这样,那也太正常了,他们不往我脑袋上扣帽子,才是一件令我震惊的事情,但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些事情。”陆铭说。
“什么事情?”
“给项丞下蛊的那个人是谁。”
“你还是好奇。”
“难道你不好奇?”
“我当然也好奇,所以我劝你可以去找线索,但你又担心这样会给你招来麻烦。”黑袍人无奈叹气。
陆铭却笑了,笑着说道:“好奇归好奇,好奇又不一定要去找线索,对方既然做得这么隐秘,就说明他很害怕被军部的人调查到。”
黑袍人道:“你的意思是,他是部队上的人?”
“……你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
陆铭欣慰了。
“你知道我最先想到的是谁吗?”
“是谁?”黑袍人问。
“蝶姑娘。”陆铭道。
黑袍人点头道:“以她的本事,制作这样的蛊,确实不是一件费力的事情。”
陆铭道:“但我马上又想到,就算蝶姑娘制作了蛊,下蛊的人,一定不是她,就算她有一千张脸,也绝对不可能亲自来这个地方下蛊。”
黑袍人撇嘴道:“谁人不知道,如今的江州跟一个铁桶一样,任何外人来了这地方,你连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能查得清清楚楚……但陆先生,现在可不是吹牛的时候。”
陆铭道:“我当然知道。”
黑袍人道:“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全项丞和你自己吧。”
“难!”
说了一个字,陆铭坐了起来,端正坐姿看向了黑袍人。
“哪里难?”他问。
“想要保全项丞和我,非常的难,出了这样的事情,项丞必定要受罚,职务会降,军衔也会降,说不定会被发配到更远的地方去。而我,一个行医不端的罪名是肯定有了,第二就是作为军人,不服从命令,当然这一顶帽子肯定没那么容易被扣上,毕竟我给他换臂是在我还未有军衔的时候。至于别的,其实都不要紧,要紧的是,项丞这一走,新来的军分区司令,未必能和我尿到一个壶里去。你瞧着吧,这只是一个开始!”
……
陆铭在军分区一住就是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才终于有人来了。
几位陆铭并不认识的军官。
一问,是省军区下来的,主要负责调查江州军分区这次的伤人事件,实际上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之所以来询问陆铭,只是补充询问,尤其是针对换臂手段的补充审讯。
有趣的是,这次跟随省军区一起来的,除了调查人员外,还有白越和林素素。
显然,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军区内部也没办法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而神农谷一直以来都和军区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到了这种时候,自然也就只能请神农谷的人一同出面了。
这也就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白越就是无花先生,否则这次的解释,也不会请神农谷的人一同出面了。
询问结束。
和上次羊江海的询问没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省军区的这几位自始至终都没有打断陆铭的陈述,包括对换臂的细节以及如何制作项丞的陈述,陆铭没有一句说谎,全部都说得清清楚楚,包括对百足虫的了解。
……
停尸房内。
那条手臂已经被取了出来。
因为手臂切一下没一段时间就做了冷冻措施,百足虫虽然已经死了,但它们的尸体依旧还是清晰可见的,再将从项丞身上取出来的百足虫两相对比,自然也就能证明陆铭没有说谎了。
到了这一步,白越和陆铭几乎都放心了。
只要证明了这一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陆铭最多需要承受没有事先存档的责任,但就算是这个责任,也是项丞需要承担一大部分,陆铭需要承担的只是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