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有话。
陆铭瞥了眼谭政,笑了笑,接着往地下室去了。
谭政带走了李献。
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交待一下,谭政也并不是完全相信陆铭的,在这件事情上自然要更谨慎一点。
陆铭就站在地下室的门口,没有过去,看着崔莺莺就跟寻宝的老鼠一样匆匆忙忙的搜索着,不由得会心一笑。
“你不拿点儿吗?”崔莺莺问。
陆铭微笑。
这种横财,他是轻易不会拿的。
“可惜了。”
见他没有拿的意思,崔莺莺没有劝,又拿了两个镯子过来,套在手上给陆铭看看。
“漂亮吗?”她问。
“不错。”
陆铭认真欣赏,认真回答。
崔莺莺满意地笑了笑,看向外面,问:“李献呢?”
“被人带走了。”陆铭说。
“你真不怕他们发现什么啊!”崔莺莺凑在身旁低声说道。
“相信我的本事。”陆铭来到她身后,推着轮椅道:“咱们今天晚上有住处了,可以住他们的帐篷,而且也不用担心半夜会遇上麻烦,有紫禁城的人在,不会有人没眼力见来这里捣乱的。”
“谈好了?”崔莺莺说。
“过去说。”
陆铭打算先找到住处,再把崔成的事情说给她听。
……
谭政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帐篷。
不仅有帐篷,还有热水,陆铭准备的东西是很充分,但有些地方也总是有不周到的,谭政的人就不一样了,准备得很周到。
他们的帐篷在最中间,最不容易遭到攻击的一顶帐篷。
陆铭打了一盆热水,又取出一些药水,倒在其中,让崔莺莺把脚伸进去,这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好机会给她温养,也不知道在这里的清扫需要多久,这种事情也是宜早不宜迟。
见他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对面,崔莺莺忙问道:“崔成死了?”
“……”
陆铭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你的人杀的?”她紧接着又问。
陆铭又点头。
崔莺莺垂下眸子,平静道:“他一死,苏家就得回去保自己的根了,看来江州是没什么危机了,那你可以回家了吧?”
“嗯。”陆铭道。
“那我呢?”她抬起眸子,看向陆铭。
原本掺在眸子里的喜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什么都不剩下了,余下的只有无穷尽的担忧和恐惧,她不想成为工具,她也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可对现在的她而言,她依旧没有选择的能力。
陆铭弯下腰,搅和着盆里的热水,将药物和热水完全搅和起来,“你想怎么样?”
“我想跟你走。”崔莺莺道。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说实话,我对你……也是有点儿动心的。”陆铭苦笑了一声。“在刚知道你的情况时,我对你确实有贪婪。”
“但你说过要让我站起来的!”崔莺莺注视着他。
陆铭顿了顿,给她按摩着脚,缓缓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了,我一定会做到。但我当时没有完全跟你说清楚,让你站起来,其实就是把你体内的蛊给除掉,但你要知道,一旦除掉了你体内的蛊,你多活不了几天。”
“能站起来吗?”崔莺莺执着道。
“能!”陆铭道。
“那就行,能站起来就行。”
“如果蛊虫不死,你可以活到寿终正寝。”陆铭继续交代。
“我知道,但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就算你不会卖掉我,可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我活着对谁都没好处……”
这真是个沉重的话题。
陆铭都没办法令自己开心起来了,他小心按摩着崔莺莺的脚,缓缓道:“等会儿洗好了,去床上,把裤子脱了,你想要站起来,就现在这样子可不行,腿上的肌肉得每天按按,还得稍微进行一下复健,至少熟悉一下怎么走路。”
一个连走路都没学过的人,突然一下子要走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别说陆铭紧张,崔莺莺更是紧张。
尤其是听到要熟悉一下怎么走路,她紧张到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幸好这事儿也得循序渐进的来,最起码也要两天后。
“这两天抽空给你找一把拐杖,等过两天就开始熟悉怎么用拐杖吧,轮椅就先别坐了。”陆铭说。
“好。”
崔莺莺点头。
洗完了脚,陆铭先把崔莺莺抱在了折叠床上,自己出去倒水,洗脚水直接泼在地上。
陆铭放好盆,进帐篷的时候,崔莺莺已经脱掉裤子了。
晚上很冷。
她手里拿着暖玉,腿上盖着被子。
陆铭不用揭开她的被子,那只会让他们都觉得有点儿尴尬,手往被子里面伸进去,在里面活动着。
看不到,就会少一些尴尬了。
“这一下,你和苏家的梁子更深了。”崔莺莺突然说。
“债多了不压身。”
陆铭笑了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苏家的麻烦也好解决。”崔莺莺说。
陆铭看向她,想听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