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检查着李婶脸上的伤痕,鼻子就不用说了,肿成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受了不少罪。受伤最重的地方在两处眼角,几乎只要更深一步,两只眼睛就都要毁了!
“那个混蛋!”
高凤性子直,看着这伤口,忍不住破口大骂。
听到骂声。
从门口经过的王瑶也进来了。
李婶连遮掩都来不及遮掩,脸上的伤痕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是怎么了?”王瑶也惊住了。“怎么伤成这个样子?摔的?”她盯着看了几眼,然后皱眉道:“这是被人打了吧,谁打的,要报警吗?”
“别!”李婶喊住她。
家丑不可外扬,又发生了那种事情,她真怕到了警察面前也说不清楚。
“都伤成这个样子了。”
王瑶不是没见过这种伤口,但就算是她,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谁会把她打成这个样子啊?
看着李婶,王瑶怔了一下,睁大眼睛,低声道:“这是周大才打的?”
明知故问。
李婶抿着嘴唇不说话。
高凤则一副义愤填膺状,道:“这不明摆着嘛,除了他,还会有谁把她打成这个样子的。”
高凤虽然不待见李婶,但是一码事一码是,她更见不得男人打女人。
明摆着是明摆着。
可是,谁都知道,周大才惧内啊!
那么一个惧内的男人,怎么会打自己老婆的,还将她打成这个样子。
王瑶不敢想象。
高凤也觉得事有蹊跷。
毕竟是人家家事,二人都没有废话,帮着处理了一下伤口。
当然,是收费的。
李婶不是那种抠门的人,再说也用不了多少钱。
是现金。
高凤放进抽屉,拿了找零给她,却看她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的手机。
“要打电话?”高凤试探性问道。
“嗯。”
李婶有些忸怩。
她的手机也在昨天被周大才摔坏了。
“打给谁?”高凤拿起手机,就要递过去。
李婶道:“我儿子。”
听到这话,高凤递过手机的动作明显一顿,指着桌子上的固定电话说道:“用那个打也行,自己人,不收费的。”
周大才儿子周良。
那也是栖水村村民口中的大混蛋,一样的不学无术,一样的吃喝嫖赌,周大才年轻的时候好歹还自己打拼过几年,周良就是个纯粹的混蛋了,关于他的别的事情,高凤知道的不清楚,但他糟蹋了人家姑娘的事情,高凤可是前因后果什么都知道的。
要说栖水村有什么人是她根本不想去接触的,周良绝对在首位!
还好这个祸害十几岁就去县城里了。
李婶当然明白高凤的顾忌,知道固定电话能用,就不跟高凤瞎扯什么了,拿着电话拨通了周良的号码。
“嘟——嘟——嘟——嘟——”
电话里响了很久。
终于,接通了。
“喂!谁啊!”周良的声音闷闷的,听声音像是刚睡醒。
他现在的主业是给县城里酒吧一条街上的几个酒吧看场子,晚上干活,早上睡觉,那是常用的事情。
“是我,你妈。”
李婶一听到周良的声音,就哭哭啼啼了起来。
周良一听,睡意立刻消了一半,“妈,你哭什么啊,你儿子我工作到半夜,正困着呢,你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没什么大事就……”
他话还没说完,李婶就哭哭啼啼的打断道:“你爸疯了,他打我。”
一听这话。
周良乐了。
要说李婶打周大才,他信,说周大才打李婶,他是绝对不信的。
怎么可能啊!
“妈,我说你就别开玩笑了,我累着呢,先睡了。”
说完。
就要挂断。
李婶一听,也不哭了,长声说道:“儿子,你今天能不能回来,我跟你爹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你要是不回来,我去你那里也成。”
“别啊,我这儿是宿舍,你住不了的。”
好不容易逃离家里的控制,怎么可能让李婶来城里。
周良无奈。
只好强打着精神说道:“这样这样,我马上开车回去,估计十点能到,这总行了吧!”
“那你快点儿。”
“知道了。”
……
卫生院院子里。
高凤已经出来了,她实在没心情听李婶跟周良诉苦,有这功夫还不如去看看三伏汤煮的怎么样了。
三伏汤已经开熬了,而且还是两锅。
院子里本来就热,这两口大锅一支起来,更是热气腾腾的,整个院子似乎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高凤受不了,躲进了房间里,捎带也是看有没有人来问门诊。
……
两口大锅一起熬,不出两个小时,就熬出来了。
现在,高凤正在给杜明雄打电话。
“村长,是我,高凤。三伏汤已经熬好了,可以叫大家来喝了。”
“成,我通知一下,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