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汐心里清楚这些道理,只是心中的不甘让她难以释怀。
裴芳原本只是她身边的一个洗脚丫鬟,曾因得罪江贵而遭受毒打,生命垂危,是她出手相救,将其收为贴身侍女。
后来,刘云汐因缘际会入宫,成为皇后,也是因为裴芳办事得体,才将其一同带入宫中。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裴芳竟凭借自身的聪慧与美貌,赢得了先帝的宠爱,从一个卑微的丫鬟一跃成为月妃,还为皇室诞下了一位皇子!
刘云汐无法接受,曾经地位低下的侍女竟然飞黄腾达。
尽管月妃得宠后对她毕恭毕敬,但刘云汐心中的嫉妒与怨恨并未因此减少半分,最终设计使月妃失宠,打入冷宫。
然而,世事无常,刘云汐对裴芳母子的打压,反而为他们铺就了一条通往皇权的道路,这却是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
每当想起这一点,刘云汐便懊悔不已,恨自己未能在宫廷纷乱之际,彻底断绝那对母子的后路。
“莫要动怒,十六皇子年幼无知,即便登基,短期内也难以动摇我们的根基。其母出身卑微,且身负罪臣之名,家族更是平民百姓,与我们方家的显赫相比,犹如蝼蚁之于大树,不足为惧。”
方尚书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言语间满是对裴芳母子的轻蔑,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再者,我也无意让那稚嫩的孩子真正掌握实权。待他十二岁,我会安排心腹宫人伴随左右,一旦有新的皇子诞生,那孩子便可以‘因病’早夭。到时候,我们扶持小皇孙上位,你便能成为无人能及的太皇太后。”
方尚书的计划周密,每一句话都透露着对未来的筹谋,以及对裴芳母子的轻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刘云汐的面色渐渐缓和,她点了点头,不再像最初那样抗拒父亲的计策。
在罗氏家族与皇后的共同推动下,那个一直生活在冷宫阴影下的十六皇子,被推到了历史的前台。
这个年仅六岁的孩子,还不懂得多少大字,就被迫坐在了万人瞩目的龙椅之上。
不合身的龙袍匆忙间披挂在他瘦弱的身躯上,十六皇子在刘云汐的引导下,一脸迷茫地完成了登基大典,正式成为这个国的掌权人,却只是一个傀儡。
从此,他与母亲裴芳无需再躲藏于阴冷潮湿的冷宫之中,也不用再日复一日地以残羹剩饭充饥。
然而,对于这位年轻的皇帝而言,登上皇位,是否真的意味着光明与自由,还是另一场更为复杂与残酷的斗争的开始,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十六皇子登基的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吹遍了大江南北的每一个角落,民众们闻此佳音,无不振奋鼓舞,街头巷尾充满了欢声笑语。
尽管对于这位新皇,大多数人知之甚少,甚至对皇室的复杂脉络感到迷茫,十六皇子的年龄与姓名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然而,在百姓朴素的心中,只要有新皇坐镇,只要大周江山稳固,那么平凡的日子便能如常继续,安宁与希望便有了依托。
龙逸在偏远之地听闻此事,不禁再次轻叹,表弟昔日的预言竟如此精准无误。
然而,对于这位年仅六岁便登上九五之尊的十六皇子,龙逸心中涌起的不仅仅是惊叹,更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新皇登基,即便是远在地方、身为小吏的龙逸,也被卷入了繁忙的政务之中,更何况是来自京城的姑丈急切地传信,恳求他设法说服那位特立独行的表弟返回京城。
面对这份重托,龙逸只能苦笑摇头,若是表弟能听从他的劝解,又何至于至今仍流连于江湖之外?
大周皇权更迭,对于朝堂上的官员而言,意味着新的机遇与挑战,而对于张家这样一个普通的农户家庭,生活似乎并未掀起太大波澜。
逸轩楼的经营渐入佳境,张老二与张楼轩父子平安归来,为这个小村庄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荣耀。
归乡的父子刚一踏入家门,便被乡亲们的热情所包围,纷纷提议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得益于逸轩楼的兴旺,张家大方地邀请了四邻八乡的亲朋好友,在自家酒楼中设宴,庆祝这难得一见的农家子弟高中秀才的辉煌成就。
喜讯传至张家村,老一辈的村民激动不已,多年未曾开启的祠堂重新焕发生机。
张楼轩一行人归来之际,老村长亲自引领他们前往祠堂,举行庄严的祭祖仪式,因为在张家几代人的记忆中,这可是家族中唯一一位通过科举获得功名的荣耀子孙!
张楼轩的成就,不仅让张老二一家倍感自豪,也让整个张家庄在城关县声名鹊起,一时间,关于这位小小年纪便成为秀才的神奇少年张郎的故事,成为了城关县人茶余饭后的美谈。
然而,热闹过后,张家的生活逐渐回归平静。
张楼轩依旧保持着勤勉,埋首书堆,为即将到来的举人、进士考试做着万全的准备。
而改名为张鸣一,摇身一变成为酒楼掌柜的张四娃,则将满脑子的烹饪创意悉数记录下来,心中暗自筹划着,一旦城关县的逸轩楼根基稳固,便要将这美味扩展至府城,开设分店。
五娘的武艺修炼亦未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