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卖药,她的心又是一紧,担忧起张家村的村民们:“你们离开村子的时候有没有告诉村长?我这一被抓,你们再一去镇上,那天仙丹的制作和发放岂不是又要延后了?”
张老二闻言,轻轻地揉了揉小幼娘的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们都没来得及跟村长告别,是幼娘他们逃出来的。好在有周秀才帮忙,孩子们才没有落入张家人的手里。”
徐莉云握着鸡肉的手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
小幼娘敏感地捕捉到了母亲情绪的波动,她赶紧用稚嫩的声音柔声劝解:“娘亲别生气,周秀才叔叔说过,生气对身体不好呢。”
徐莉云低下头,凝视着女儿那张纯净无邪的脸庞,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可心中的怒火却如同野火燎原,愈发难以遏制。
张家人,这群自私贪婪之徒,竟敢趁人之危,待她重见天日,定要叫他们知道,善良之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探访的时间总是短暂而宝贵的,转眼之间,小幼娘便要与母亲暂别。
尽管心中万般不舍,小幼娘却异常坚定,因为她相信,娘亲很快就会回到他们身边,那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稚嫩的小手,穿过冰冷的栏杆缝隙,紧紧地环绕在娘亲的臂弯之中。
“娘亲,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幼娘和哥哥姐姐会一直在外面等着您。”
徐莉云望着眼前这张充满依赖的小脸,心中泛起层层柔波。
她依依不舍地用指尖穿梭于小幼娘的发辫间,每一次轻柔的抚摸都像是在诉说着无声的承诺与眷恋,直到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转角处,她的目光仍旧久久不愿收回。
探视的时光总是短暂而沉重,张老二心中五味杂陈,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还在苦难中挣扎的胡斌。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悄然萌生——建立一种更为深厚的友好关系,不仅是感恩,更是出于一份难得的同理心。
于是,张老二从袖中缓缓抽出银票。
随后,他又购置了一些吃食,前往胡斌所在的监狱。
原本,张老二是打算孤身前往那环境恶劣的男监,只因那里的景象,连大人都难以承受,更别说小幼娘了。
可小幼娘的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当得知是为了去看望那位曾经慷慨相助的胡斌叔叔时,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张老二望着这份坚持,最终只能妥协,将这个小小身躯紧紧搂在怀里,一步步踏入那扇标志着未知与挑战的男监大门。
一踏入男监,眼前的景象验证了张老二的所有担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囚犯们看到外来者,纷纷靠拢过来,趴在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前,有的嬉笑,有的威胁,似乎把玩弄观者的惊恐当作唯一的娱乐,那肆意的笑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目睹这一幕,张老二的将小幼娘的脸深深埋进自己的胸膛。
好在,胡斌并没有被安置在条件最为恶劣的牢房。
张老二穿过了一片片蓬头垢面的身影,最终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他,那一刻,心中不禁暗自庆幸。
随着狱卒的一声高呼,胡斌猛然从迷糊中惊醒,从地面踉跄站起,目光穿过铁窗,与张老二那双饱含关切的眼睛相遇,那瞬间,所有的防备与伪装都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面前土崩瓦解。
“胡斌,有人来看你了!”狱卒的声音在空旷的监狱走廊里回响。
胡斌听到呼唤,先是一愣,随即猛地起身,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当他抬头望向栅栏外,那一副熟悉而又亲切的面孔映入眼帘,一时间,万千情感化作泪水,滚滚而下。
“张大哥!”他几乎是喊叫着回应,紧接着就扑向了那道将他们分隔开的牢门,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无法遏制。
小幼娘见状,连忙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父亲准备的绣花手帕,那帕子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她轻柔地踮起脚尖,试图为胡斌擦去脸上的泪水。
“胡叔,别害怕,你很快就能出来了。”
他抽噎着,眼神中既有希望又夹杂着怀疑:“真的……真的可以吗?案件已经有了眉目,我们能出去了?”
张老二轻轻拍了拍牢门,安慰道:“具体的案情,等你出来了我们再详细聊。至于何时能够释放,还要看知县大人的裁决,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相信正义会到来。”
胡斌呜咽着,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我只是……只是想卖掉那张虎皮补贴家用,从未想过会招来这样的横祸,更不该连累到你们一家。我对不起张大哥,真的对不起!”
“胡斌,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谁能预料到生活会有如此多变数呢?但我们一家确有一件小事需要你的帮助,等你恢复自由后,我们再慢慢细说。”
张老二巧妙地引出了关于药丸的话题,却没有深入,只待时机成熟时再详谈。
胡斌听出了他话中的保留,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这时,小幼娘从包裹中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些父亲备好的食物。
对于这些日子在男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