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
“别喊我大嫂!明个不如意,是不是也给我下药?晚上,送我去见阎王?”
江竹急了,眼眶发红,“不!不!不!大嫂,阿竹不会!”
“阿竹没有想过害人,我只是想叫建党哥吃点教训,他嘲笑师父脸上黑王八,我,我,看不过去,往杯子里面下了点药,想叫建堂哥出点疹子,尝尝被大伙嘲笑的滋味。”
听到这话,忽的,谢娇娇脑海中崩出谢建党满脸红疹子的模样,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别人不知道,她这个亲姐姐还不知道,这小子,最是喜欢耍帅。
“大嫂,我没有想过害死人!”
嘴角的翘起的弧度,在这道辩解声下,又迅速抿直。
“你才学医多长时间?你怎么保证药配比没问题,绝对伤不到人?”
江竹嘴唇一白。
却没有说出江林也在其中掺合了一脚。
“对不起!”
“对不起?出了事,对不起,有什么用?”
“要万一真有个好歹,你用你的命赔人家?”
江竹认真想了想,“就用命赔!”
“大嫂,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连累大哥你们!”
谢娇娇捂住胸口,气的不轻。
“你说的轻松!你大哥爷爷他们会放着你不管?还是说,你想叫他们愧疚一辈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谢娇娇质问声声入耳,想到谢娇娇口中的画面,江竹唇瓣哆嗦,说不出话。
他错了?
不,他没有错!
别人欺负他,他为什么不能还手?
有人伤害大哥师父,他出手教训,没有错!
江竹直直盯着谢娇娇,神情倔强,眼眶噙泪。
“大嫂,我没错!”
“他们先欺负人,我为什么不能反抗报复?”
谢娇娇微怔。看着江竹通红的眼睛,满脸的固执,一些画面浮现脑海中。
江竹倒在地上,周边的泥土地上流淌着鲜血,身旁围着几个孩子,对他拳打脚踢,吐着唾沫星子。
鼻头控制不住一酸!
“大嫂,我退让过,可是我差点死了!”
啪嗒!
断了线的眼泪,掉在地上。
明明是落入泥土地,却仿佛滴在地板上,发出脆响,哒哒哒,敲在心口上。
谢娇娇半跪下,抱住江竹,嘴里一个劲说着,“对不起,弟弟。”
“是大嫂错了!”
江竹身子一僵,傻傻开口,“大嫂,你不怪我?”
“怪,怎么不怪?”
江竹心兀的一沉。
“起来!”谢娇娇稳住情绪,擦掉泪,坐回凳子上,“不然,就别认我这个大嫂!”
正要拒绝的江竹,嘴巴抿了抿,站起来,却仍旧杵着像跟木桩子,一动不动。
“坐下!”
纠结了几秒,江竹缓缓坐下。
刚坐下,黑影袭了过来。
纤细的指尖惩罚似的戳着脑门,“为什么不跟我和你哥说?自己去瞎捣鼓?这次你运气好,没什么事?那下回,岂不是叫我和你哥着急冒火?”
“大嫂,你在生气这个?”江竹有些难以置信,谢娇娇不怪他,而是在担心他出事。
“不然呢?”
“可...”江竹打住。
一句“那是你亲弟弟”梗在喉咙,说不出口。
谢娇娇替他把话接过来,“建党,是我亲弟弟不假,你同样是我亲弟弟!”
“大嫂!”
“这事,你就该跟我说,我亲自带你去找林叔拿药。”
“大嫂?你拿药?”江竹怀疑耳朵听错了。
谢娇娇重重点头,“江竹,你听好了,在我这,你们都是我亲人,我不偏向任何人,谁对,我占谁!”
“昨个,我突然见到家人,太兴奋了,没注意到这些。大嫂,先给你道个歉!”
“不,不,大嫂你没有错。”
“不,我错了!”
若是,她早点带着江竹去找那几个孩子出气,他也不会想着下药害人!
难道江竹学医,也是因为这个?
这个念头来的突兀,甚至有些难以相信,可谢娇娇却隐约觉得是这么回事。
“你学医,也是为了不想被欺负?方便下药教训他们?”谢娇娇严肃质问。
江竹心口一突。
大嫂,怎么会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犹豫片刻,江竹诚实道,“是!”
“脑子被驴踢了?受了委屈,不会往家里张口?嘴长着,还不如没有。”
“就为了这个,把一辈子搭进去?真想把你脑袋瓜,撬开看看,是不是一团浆糊糊!”
直白的嫌弃,落在江竹耳中,只有满满的关切。
骂了两句,对上江竹通红的眼尾,谢娇娇便不忍再骂了。
“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一定告诉嫂子,哪怕是县长高官的儿子孙子,大嫂,也不会叫人欺负了你,定为你讨回公道!”
谢娇娇突然起身,拉住江竹朝外走。
边走边说,“走,现在,大嫂就带你到林叔那说明真相,以后咱们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