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用实际行动告诉江根,他不仅敢打,还不止打一下。
江根愣住,继而厉吼,“江野,你就不怕俺告诉大队长?”
忽的,身后二三百米处,传来一声质问。
“告诉俺什么?”
这声音,是大队长。
江根瞬间激动了,眼睛亮的像十万瓦特灯泡。
“大队长救我!江野发疯,想要打死我!”
他一边告状,一边冲江野摆出一个“你死定了”猖狂得意表情。
邦。
又是一拳。
“认错吗?”
江涛的突然出现,江野半分不为所动。
口齿弥漫着铁锈味,冷不丁对上那冰冷像是看死人的目光,恍惚中,江根脑海中浮现出江野一打几不要命的场景。
他气糊涂了,竟忘了,江野本身就是一个疯子!
真惹到他,六亲不认的主。
而他,偏偏脑子犯浑,在太岁头上动土,自己作死。
脑壳被一拳打爆的血腥场面,不受控制在脑海反复蹦跶。
江根抖成筛糠,淅淅沥沥水声响起,江野皱眉,松开抓住衣领的手,退后两步。
被自己吓傻的江根,双腿软的跟棉花条,江野一松手,直接一屁股蹲坐在泥泞的土路上。
“江野!”
瞥了一眼怒气冲冲骑自行车过来的江涛,江野不咸不淡道,“大队长,我认错。”
“江根怨我戳穿他的丑事,故意把车架的颠簸,害我媳妇恶心呕吐,我心疼媳妇,一时火大,情急出手给了他一拳,我道歉。”
“……”江涛训斥的话到了嗓子眼,又憋回去。
他眼神犀利问车上的几人,“是这样吗?”
“大队长,牛车开始是稳当的,后面确实变得晃悠,但其他我们就不知道了。”
有人带头说话了,其他人也跟着点点头。
这时,抢在江涛开口发难前,江野又道,“治伤的医药费,我会掏,以后绝对克制脾气,不乱动手。”
认错、承担后果又做出保证,江涛一肚子腹稿,毫无用武之地,只得胎死腹中。
“这个解决方法,你有意见没?”江涛看向吓呆的江根问道。
江根回神,一个大男人抱着江涛大腿,哭的鼻涕乱飞。
嘴巴一个劲重复着,“大队长救我,江野要杀我……”
啪。
江涛一巴掌拍到江根脑门,顿时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车子为什么走着走着不稳了?故意的?还是江野诬告你?”
有江涛在,江根胆子又大了起来,眼睛提溜打转,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坦白。
这有猫腻的模样,江涛大眼一瞧便心里有谱了。
“若不是故意的,便是人老了,力不从心,回头我便组织大伙重新抽一次签,换个人来赶车。”
啥?
江根一听这话,急了,“大队长,俺没老,俺能干。”
“那就是故意使坏?”
江根没吭声,算是变相的承认。
“你先挑事,你冲动打人,你们两个各扣除三天公分。”
“我没异议。”江野得意扬了扬下巴,“反正我媳妇有钱,能养我。”
“啊?!”
这打不仅白挨,还又扣了三天公分。
江根眼前一阵发黑。
“俺这拳头白挨了?”江根语气不忿。
不等江涛开头,江野抢先道,“只是一些皮外伤,去林叔那,也就是拿个治跌打损伤的药,养个几天就好了。”
“说的好听,你掏钱?”
“我掏。”
江根眼睛一亮,刚准备狮子大开口,两只轻轻的毛票就飘落在他脸上。
“跌打损伤的药膏,一毛钱。”
“是我出手打人不对,一分钱是我给你的补偿。”
一分钱?补偿?
一颗水果糖的补偿?
怎么说也得一颗大白兔奶糖?(两毛)
自觉被看轻,江根气的面红脖子粗,“大队长,江野他欺人太甚。”
“不乐意要?那我不给了。”
还能这样?
江野作势要拿,江根慌忙捡起身上的票子,踹怀里。
抢着开口,“我要。”
事情解决,江涛又对江野和江根耳提面命一番,就赶回去队里上工。
江秀陷害谢娇娇的事情败露后,便被盛怒之下的江涛打了个半死,现在还在县里医院躺着。
这之后,江涛白天上工,晚上骑车去县里偷摸照看闺女,早上在趁着月光回来。
所以,江野一行人才会跟江涛撞上。
江涛走后,江野扶起谢娇娇重新做回车上。
“你赶车,还是我?”江野挑眉斜看了眼戚戚然的江根。
“俺赶。”
能做主的人都走了,江根可不敢作妖。
“再耍阴招,小心我的拳头。”江野警告着。
江根下意识退后两步。
江野轻嗤,“怂包!”
江根脸上青白交加,却没反驳什么,老实坐在前面赶车。
一路无事。
快十点的时候,牛车驱进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