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
师徒二人身躯一抖,后背渗出冷汗。
“吼什么吼?人吓人吓死人。”
江林拔高音量,试图增加声势,遮掩心虚。
“你媳妇嘟囔,我们听不清,走近瞧瞧。”
江野没吭声,不知信没。
他端着盆,走过来。
从身上拿出帕子。
粉色,绣着花,一看就是特地给谢娇娇准备的。
江林嫌弃撇撇嘴。
糙老爷们,娘们唧唧,要是他,绝对不用粉色,还得是大红色,够味。
大气不敢喘的江竹,看着做了亏心事,还能牛气哄哄冲他大哥吼的江林,悄摸对他竖起大拇指。
勇,师父你真勇!
江林瞧见了,抬抬眉毛,一副不把江野放在眼底的模样。
江竹内心更忐忑了。
不仅是担心江林这个师父,他心底也是毛毛的,像是头顶悬着一把利剑,要玩完的节奏。
江野将帕子润湿,拧干,一点一点擦拭着谢娇娇被冷汗打湿的脸蛋。
倏地,擦眼角的时候,注意到挂在睫毛的泪珠,他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手不自觉握拳。
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不然……
江野轻“呵”一声,落在心里揣着鬼的二人耳中,头皮止不住发麻。
受不了冷凝的气氛,江林问道:“你使唤你媳妇干活了?好端端的,手上怎么会磨出水泡?”
江野偏头看了一眼江林,分给他一个“你脑子被驴踢傻了?”的表情。
蹭蹭。
江林火气上涨。
见势不好的江竹,赶忙插口:“咳咳,林叔,大嫂是知青,要上工的。”
江林这才惊觉问了个傻问题,不自然轻咳两声。
“我知道。”
“笨小子,没看出来我再嘲讽你大哥?”
“没本事,心疼媳妇,早点娶回家,放在疼着,哪会遭罪?”
看着致力作死的江林,江竹有些无奈。
“林叔,日子订了,就这几天了。”
江林怒瞪江竹一眼。
白疼你了,就知道拆你师父台。
江竹:不,师父,我在救你。
谈话间,谢娇娇辗转醒来。
“阿野?”
“嗯?我能说话了?”
江野微眯起眼。
好,很好。
生怕谢娇娇告状,江林把江竹推上前。
没法,江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咳咳,大嫂。”
江竹偷瞄谢娇娇一眼,对上那干净透亮的眸子,又迅速低下头,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嘴巴像是涂了胶水,始终张不开口。
江林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江竹好几眼,只恨他嘴没长江竹身上。
垂着头,规规矩矩站着,乖乖认错,任由惩罚的姿态。
哪像她弟弟,那证据甩到脸上依旧理直气壮控诉大伙欺负他。
谢娇娇心一下软了。
原想找江野告状的谢娇娇,话到嘴边,记起她昏迷前江竹说的话,拐了个弯。
“阿野,你不是在上工,怎么来林叔这了?”
“江兰那丫头说的。”
谢娇娇开心的眯起眼:“回头,我一定好好谢谢兰兰。”
“对了,现在还在上工,我们赶快回去,不能耽误了。”
一听谢娇娇要走,江林立马走到桌子前,把刚撒的金疮药撮起,重新包好。
“给,你的药,一天一回,三五天就好了。”
原震惊江林举动的谢娇娇,一听这,脸瞬间垮下来。
“能不涂吗?”她眨眼,可怜兮兮道。
江林呲着大牙,笑的灿烂。
“不能。”
谢娇娇脸鼓成河豚。
好气,想告状!
“换一包。”
江野自己不讲究,也不觉得脏,却不会叫谢娇娇用这落在桌子沾灰的伤药。
“干净的。”江林不愿换。
“换一贴。”
“不然,不给钱。”
谢娇娇母亲是学的西医,她对细菌感染耳濡目染知道一些。
她可不想因为药沾了细菌,再遭罪,老疼了。
“不给钱,就不给钱,他还不卖了。”江林嘟囔着。
江野:“不愿?”
“没有。”
有钱不赚大傻子。
江林重新拿了一包扔给江野。
江野接住药:“还有什么注意的没?”
“没。”
屁大点毛病,哪有那么多注意事项?
整个村再找不出第二个因为手上磨出水泡,疼嗷嗷大叫,并花钱买药的娇闺女。
问完,江野掏出钱放桌上,公主抱着谢娇娇就朝外走了。
江竹看看江野,又看看江林,不知是走是留。
“傻了不是?”江林拍了江竹一脑袋瓜:“不怕你大哥知道了?还不赶紧追上去?”
“怕。”江竹诚实道:“可师父你说过,要我每天跟着你学习,完成任务了,才能回家。
师命亦不可违。”
江林嘴角上扬,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又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