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青,怎么是你?”
心底不忿的苏钰,刚刚一直低头想着事,没注意周围的情况,只是随大流排队,木讷的朝前走着。
苏钰的咋呼,不够麻利的动作,叫谢娇娇不悦的皱眉。
“苏知青,现在上工时间,有什么事私下再说,到那边领了农具,去村西头上工。”
“村西头?”苏钰脸上浮现被逼迫的屈辱:“谢知青,你故意针对我?”
“谢知青,你休想通过这种方式,逼迫我跟你处对象,我告诉你,不可能。”
中午,经过刘念念的分析,因早上之事微微有些动摇的苏钰,现在却自信的可怕。
他坚信一点:谢娇娇所有举动,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
“谢知青,你不要任性胡闹。”
“这记分员工作是江秀同志的,你莫要仗着家世好,就欺负江秀同志,逼迫她把工作让给你。”
“谢知青,你的学历都是假的,赶紧把工作还给江秀同志,不然记错了大家公分,这责任你担待的起吗?”
苏钰扶了扶破碎的眼镜框,一脸为大家考虑的公正无私,实则想借着大家的口讨伐谢娇娇,顺利把上午的脏水泼到谢娇娇身上,而他还是那个温润人人都艳羡的高知分子苏知青。
却没料到,大伙非但没有按照他想的那样开口,反而对着他一顿输出。
“苏知青这是脑袋磕傻了,还是耳朵聋了?”
“谢知青都要跟江野办酒席了,哪想跟他处对象了?”
“学历是假的?早上不是苏知青背错了?苏知青这么健忘,他的学历不会是造假的吧?好歹是个高中生,怎么还没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子记性好?”
......
大伙一句又一句戳心窝的话,苏钰面庞涨成紫红色。
苏钰想跟他们理论,但他就自己一个,说不过这么多人。
他把火气撒到谢娇娇身上:“谢知青公报私仇,分配不公,刻意刁难,我举报。”
刚从苏钰无耻发言中回神的谢娇娇还没来得及开口,忍了又忍的江兰终于忍到极点,爆发了。
啪。
她一掌拍到桌子上,那力道把桌子震的一晃。
谢娇娇皱着一张脸,不疼吗?
“有完没?一个大男人领个农具磨磨唧唧,像个娘们。”
“你,你,你......”苏钰气的眉毛倒竖,嘴巴哆嗦。
“你什么你?”江兰一脚蹬在桌子上:“干活不行,嘴皮子也不利索,花钱倒是挺厉害,是个倒插门的好料子。”
“不过,人不太行,招你当女婿,怕不是得被吃绝户,祖坟都不安生。”
苏钰盯着江兰眼睛几乎要喷出火,但江兰那泼辣样,又让他止不住打怂。
苏钰比谢娇娇早个一星期下乡,在他刚下乡的时候,因为容貌白皙俊秀,就被村里一个壮如汉子的女人看上了,对他献殷勤,帮忙干活。
开始时,吃不了苦的苏钰,假意推辞不过,便理所当然的享受起来。
哪知过了一周,那汉子女便不容拒绝的告诉他,过几日来娶他过门。
那时,苏钰便懵了,反应过来,便是强烈拒绝,他是大男人没,怎么能当倒插门女婿?
不出意外,苏钰被不能接受的汉子女一顿狂揍,最后还是大队长江涛出面这事才算被压了下来。
觉得亏的汉子女,被江涛警告后,便不时逮着苏钰揩油。
直到谢娇娇下乡,汉子女被谢娇娇用钱打发了,这事才算彻底解决。
可苏钰的心理阴影是真,害怕也是真的。
“你谁啊?”苏钰大着嗓子虚张声势:“江秀同志呢?她是记分员,我找她说话。”
“那是以前,现在是我。”
“不可能。”苏钰不相信。
“你不信也得信。”江兰见苏钰这么多事,有些不耐烦:“麻溜着拿上锄头去村西头,不然我叫大队长写检举信,举报你在乡下不好好务农。”
苏钰是知道村西头活不好干的,自是不情愿。
“你跟谢知青是一伙的,村西头那是什么破地,怎么可能轮到我去干?”
“你还好意思说?撺掇江秀姐给你多记公分,上午不来上工,这会儿又想着挑三拣四,你咋想的这么美?”
多记公分的事被发现了?
苏钰瞳孔缩了缩。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昨个,苏钰在村东头上工,而江秀的事发生在村北头,后面又发生了那么多措手不及的事,所以苏钰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
苏钰还没理清头绪,便听江兰又道:“你是下乡建设的,还是当财主少爷的?我告诉你,这是大队长的命令,你不干,什么后果,自己思量。”
“我干,我才没有想当财主少爷。”
苏钰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当即吓的额头直冒冷汗,接着老老实实,领了农具,灰溜溜的去村西头上工了。
江兰提起多记公分之事,原只是看热闹的大伙也想起这茬子,纷纷来了怒气,对着经过他们身边的苏钰,吐着唾沫星子解气。
湿润带着酸臭味的液体喷到脸上,苏钰浑身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