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正月。
鼓楼街上,少有的人来人往,因为刚过年,大家家里还算有点粮食,所以少了很多打摆子的人。
朦胧的雪花伴随着飘摇的北风荡着,倒春的凉气直从脚脖子向裤裆里钻。
杨庆低着头,减少着存在感,嘴里含着柿饼黑豆丸,慢慢的化着。
(用来备荒的食物,是用柿饼和黑豆磨粉制作的,非常硬,黑乎乎的像是泥球。)
他把手捧在嘴边,用口鼻呼出的热气,温暖着充满冻疮的手。
脑海里想着街道王大娘给他说的话。
“杨庆啊,你家成份不好,想要成个家,很难,不如从逃荒的女人里,挑一个。”
“不管怎么样,也算成了家。”
“成了家,有了人帮衬,也可以少受一些欺负。”
杨庆知道,王大娘这是为了他好。
60年的时候,就劝过他一次,但是因为自己养活自己都难,更不敢加个女人了。
现在到了61年,灾荒要结束了,唯一能改变自己境况的机会也就这段时间了。
他蜷缩着身子尽可能的不让人发现自己,一路来到了街道办。
门口的大爷,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让他进去了。
不怨这大爷蔑视他,实在是杨庆又穷,又瘦,衣服更是黑乎乎的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还补丁叠补丁。
这样的人,实在引不来别人的礼貌。
来到王主任的办公室,杨庆轻手轻脚的敲了敲门。
他处处透露着小心,就怕引起了别人的不快。
“进来,有人。”
王大娘的声音传了出来。
杨庆低着腰,低眉顺目,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
他露出笑容,弱弱的打了一个招呼。
“王姨。”
王大娘一看到杨庆,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街道办在这灾荒年,压力也是很大的,逃难到四九城的人,他们又不能不管这些人的死活。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塞进各家各户里。
杨庆,她动员了很多次,每次都是答应的好好的,但是没有一次过来。
这次杨庆来了,看来是想明白了。
“杨庆啊,赶快进来,把门关上,外面冷。”
杨庆尴尬的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埋汰,站在门边,没有再进去。
毕竟自己一身的味道,能把人熏死,还是不要招人烦了。
“王姨,我是来…那个……逃难……女的………”
杨庆说话结结巴巴的,皴裂的脸上,都泛出了红晕。
王大娘连连点头。
“好好好,你总算是想清楚了。”
“过来坐,过来坐,说说你的要求,我带你过去看人。”
杨庆没有过去坐,而是继续站在那里,结巴道。
“没有什么要求,女的,最好是烈属,王姨,你是知道我家情况的,有个烈属的身份,我也好过些。”
王姨在心里过了一下,好像没有符合条件的。
正在她为难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杨庆啊,烈属倒是有一个,只是吧,这孩子身高,有点高,你不嫌弃吧。”
杨庆一听真的有烈属,欢喜的忘记了其他。
烈属可太稀罕了,他也是想试一试,没想到真的有。
一般情况下,街道办都是会优先安排烈属的。
能够剩下来,太难了。
至于身高,他完全不在乎,他急需一个烈属的身份,即使是一个病秧子,他也认了。
“不嫌弃,不嫌弃。”
王大娘见状立马拍板。
“好,那闺女就跟你了,你可不能欺负人家。”
杨庆被大娘弄的有点懵逼,不是你这么激动是什么意思。
“王姨,是不是先看看?”
王大娘一摆手。
“你呀,就不要挑了,难道你真的要打一辈子光棍?”
1961正月。
鼓楼街上,少有的人来人往,因为刚过年,大家家里还算有点粮食,所以少了很多打摆子的人。
朦胧的雪花伴随着飘摇的北风荡着,倒春的凉气直从脚脖子向裤裆里钻。
杨庆低着头,减少着存在感,嘴里含着柿饼黑豆丸,慢慢的化着。
(用来备荒的食物,是用柿饼和黑豆磨粉制作的,非常硬,黑乎乎的像是泥球。)
他把手捧在嘴边,用口鼻呼出的热气,温暖着充满冻疮的手。
脑海里想着街道王大娘给他说的话。
“杨庆啊,你家成份不好,想要成个家,很难,不如从逃荒的女人里,挑一个。”
“不管怎么样,也算成了家。”
“成了家,有了人帮衬,也可以少受一些欺负。”
杨庆知道,王大娘这是为了他好。
60年的时候,就劝过他一次,但是因为自己养活自己都难,更不敢加个女人了。
现在到了61年,灾荒要结束了,唯一能改变自己境况的机会也就这段时间了。
他蜷缩着身子尽可能的不让人发现自己,一路来到了街道办。
门口的大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