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没有办法,这箭头已经在他体内停留许久,如果再不拔出来,处理伤口的话,估计他撑不到明天!
大腿和胳膊的伤他已经用煮沸过的布条包扎好了,唯独这箭伤因为在后背他自己处理起来有些麻烦,所以只能让李漱来帮忙处理了。
不!黑炭头一定会没事的!他不会死的!
李漱听到房俊的话,不由咬了咬银牙,抬手握住箭尾,眼睛一闭,猛的往外用力一拔,“噗嗤”一声,随着箭头的拔出,一股血箭飙射而出。
这箭头有倒刺,如果强力拔出会把周围的皮肉带出撕裂,本来最好的处理方法,是要用刀割开皮肉,慢慢的把它拔出来。
可没办法,李漱拔个箭都怕成这样,还想让她用刀割开皮肉,估计她会瞬间崩溃,房俊无奈也只能采取这种野蛮粗暴的方法!
“嗯哼!”
拔出箭头的一刹那,一股剧烈的疼痛差点没让房俊痛昏过去,他只能死死的咬着树枝,闷哼了一声。
李漱含泪给房俊清洗好伤口,然后用一块在沸水中烫过的碎布条,把房俊后背那豁大的伤口缠了起来。
好在这石洞中生活物品一应俱全,要不然房俊估计真的会把命丢在这里。
包扎好伤口之后,房俊疼的满身是汗,浑身无力,意识也变得模糊了起来,很快便昏睡了过去,当晚还发起了高烧,直把李漱吓得半死,担惊受怕的守了一夜。
翌日,清晨。
瓢泼大雨下了一夜,终于在早上停了,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一轮红日徐徐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水……水……”房俊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感觉喉咙如火烧一般,渴的厉害。
“黑炭头,你醒了!”正在山洞忙活熬粥的李漱听到房俊的呼唤声,顿时喜上眉梢,连忙拿起一个残破的瓷碗给房俊倒了半碗水。
房俊咕咚咕咚的连喝三大碗,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高阳,我衣袍的袖中有一包细盐,你用开水把它化开!”此时的房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感觉脑子嗡嗡作响,一股眩晕感袭来,差点没让他再次晕过去。
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但现在条件有限,输血是不可能的,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喝点盐水补充电解质,防止因高热引起体内的电解质紊乱。
“好!”李漱点了点头。
很快,一碗淡盐水便送到了房俊的嘴边。
之前在脱衣服的时候,李漱就已经发现他衣袖中有一个油纸袋,只不过当时情况太过危急,也没有打开来看。
就在刚才,她看到油纸袋上里面包着的雪花细盐,顿时也有点吃惊,之前在道观,她就见过李妙真拿出过这种细盐用来刷牙,把给她给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当时她还一直追问这种如雪花般的细盐李妙真是从哪买来的,可李妙真却闭口不答,如今看来,这细盐包括那种奇形怪状的牙刷应该就是房俊鼓捣出来的。
“来!喝点粥吧!”喝完盐水之后,李漱又盛了一碗粥,舀了一勺,细心的吹凉之后,递到了房俊的嘴边。
“多谢!辛苦你了!等会喝完粥,你就去睡一会儿吧!别累着了!”房俊见她满脸疲惫,双眼通红,便知道这妮子昨晚肯定是担惊受怕的守了自己一夜,顿时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
“下个月我们都要成婚了,你我以后就是夫妻了,没必要如此客气!”两人相识以来,李漱从没见过房俊对自己如此温柔细语过,如今听到房俊这话,顿时心里甜丝丝的,心里的委屈和恐惧也瞬间消散。
她低着头,羞红着脸,小声说道。
她知道房俊对自己有一股天然的疏远感,但她不知道这股疏远感到底是从何而来,所以她想借着这次机会,试探一下房俊。
“高阳,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这……”房俊见她在自己面前露出一副羞答答的模样,顿时有些迟疑。
这不对呀!这妮子不是讨厌自己吗?怎么如今还主动在自己的面前提起了两人的婚事,而且连夫妻的称呼都用上了!
这妮子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黑炭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李漱美眸中满是复杂之色,她能明显的感觉出来,房俊似乎在有意无意的疏远抗拒自己,但这是为什么呀?
自己可是身份高贵的公主,虽说不是嫡出,但也深受父皇的喜爱。
他房俊凭什么讨厌自己?甚至对自己不屑一顾?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让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如哽在喉,如今她终于等到机会了,又怎能不一吐为快?
“问什么?”房俊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李漱咬牙问道。
“我……”房俊一时语塞。
这个问题让他怎么回啊?总不能说自己知道未来的她会出轨一个和尚,会给自己戴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吧?
如此荒谬之言,他如何能说的出口?!
他知道辩机已经被自己给废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人道,所以出轨辩机已然是不可能了,但他就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怎么?到现在你还不肯对我说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