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郑国公当面!小子有礼了!”房俊连忙躬身一礼。
对于这位传说中的大喷子,他的心中还是存有敬畏之心的。
之前的什么柳范,张行成呐,在眼前这位大佬级的人物面前都不值一提。
“刚刚你说他们只知死守着经书文章,这经世之治的策略,却茫然如堕雾中,一窍不通!不知二郎又有何高见呢?老夫愿闻其详!”魏征一脸淡然的问道。
在他看来眼前这小子不过是仗着自己宰相公子和未来帝婿的身份,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而已!
自己一大把年纪,这黄土都快埋到脖梗上了,实在是没有必要与一个小辈置气,让人看了笑话。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房俊微微一笑,拱了拱手,“既然郑国公想听,小子岂敢拒绝!敢问郑国公,这节衣缩食是否能彻底解决我大唐缺粮的问题,让这次受灾的灾民安然度过呢?”
“这……自然是不能!”魏征闻言,顿时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笑话!如果节衣缩食就能彻底解决这粮食紧缺问题的话,这每人每天只吃一顿饭都不知道能节省多少粮食,然后把节省下来的粮食拿去救济灾民不就行了?
可是这现实吗?这显然是不可能!因为这完全就是本末倒置!
这大家都节衣缩食每天只吃一顿,那估计灾民没救活几个,自己倒先饿死了。
“所以呀,一味的节衣缩食并不可取!大力发展农业,增加粮食产量才是重中之重!
我辈中人当有凌云之志,应当积极开拓进取!怎能一味的墨守成规?停滞不前!”房俊开口说道。
“啍!增加粮食产量?这谈何容易?”一直没说话的长孙无忌闻言,冷声哼道。
“估计这黄口小儿以为靠嘴巴说说就能增加粮食产量吧!”柳范咬牙切齿道。
“赵国公好像对于某的话不屑一顾啊!”房俊对于柳范的嘲讽,充耳不闻,他转头望向长孙无忌,眯了眯眼,冷冷一笑。
“这水灾泛滥,这次春耕估计都赶不上了,今年粮食收成能有往年的一半就算是丰收之年了!尔还谈什么增加粮食产量?这不是笑话,又是什么?”长孙无忌望着房俊,满眼的戏谑之色。
“尔等身为朝堂命官,天下百姓的父母官,遇到困难便只会推卸责任不成?!”房俊反唇相讥道。
“房俊,你……”长孙无忌听到这话,顿时气的不行。
朝堂的一众文武百官望着房俊,俱都面有怒色。
你个浑小子,你骂孙无忌就骂长孙无忌,干吗要把我们扯进来?!
房俊这句话的意思很好理解,这往年没有水灾,这粮食产量还不是停滞不前,你们这群碌碌无为之辈,遇到问题不想着如何去解决,然而把问题推倒天灾身上,不觉得可笑吗?
“哼!夸夸其谈之辈,你房俊也只是一个只会逞口舌之利的黄口小儿罢了!何足道哉?!”长孙无忌一脸的阴沉之色,冷声啍道。
“房相乃谨言慎行之温润君子,没想到令郎却是夸夸其谈之辈!唉,真是可惜呀!”站在房玄龄旁边一位头发灰白,身着紫色官袍的老者望了望站在场中傲然而立的房俊,再转头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房玄龄,一脸的揶揄之色。
“申国公教训的是!犬子莽撞,老朽教子无方,让国公看了笑话啊!惭愧,惭愧啊!”房玄龄对于申国公高士廉的嘲讽,虽然心里很是不喜,但也知道今日自家二郎说话做事确实太过鲁莽。
“诸位大人以为小子是夸夸其谈?”房俊环视一圈周围众人那脸上讥讽的表情,不以为然的嘿嘿一笑。
“陛下,草民有一物可使我大唐耕地的速度增加一倍,粮食产能增加五成以上!”接着,他转身对着端坐龙椅的李世民拱手说道。
什么?耕地速度增加一倍?
粮食产能增加五成?
这小子莫非是疯了不成?
这小子竟敢在这太极殿当着陛下的面夸下如此海口?难道他不知道这欺君之罪是何下场?!
“房俊,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长孙无忌眼珠滴溜一转,佯装怒道。
表面上他一副怒气腾腾的模样,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小子既然你不怕死,那你就继续吹下去!可千万别怂!某倒要看看,一会你如何收场?!
“此话当真?汝可知君前无戏言!”李世民闻言,豁然起身,一双虎目神光湛蓝,灼灼的望着房俊。
之前在齐王府房俊就曾对他说过,有办法能使大唐的粮食产能增加一倍,一开始他也只是半信半疑,以为房俊少年轻狂,胡吹大气而已。
可此刻却是不同,以房俊那愣怂的性子,如若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断然不敢在这太极殿之上,当着自己和文武百官的面信誓旦旦。
“陛下,房俊小儿竟敢在陛还请陛下下令,将此子拖出午门之外斩首示众,以正朝廷法纪!”御史张行成跨步而出,怒声说道。
“请陛下严惩房俊!以正法纪!”
…………
一众御史言官纷纷出列,齐声附和。
唉!终究是少年心性!难堪大任也!魏征见到这一幕,一脸的唏嘘,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