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配上一勺蒜香蛋黄酱,如果再撒上一些焦脆的培根碎。啧啧,完美。”
“先生,您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也不害怕?”肖恩惊讶于总厨这淡定的反应。
总厨又取出一小把新鲜薄荷,挑出最好的一小朵,小心翼翼地放置在餐盘的一角,好让这盘烤薯条看上去足够完美和谐。
“第一,我们是厨师,不是守卫。第二,我们这里只有勺子和平底锅,没有左轮和霰弹枪。第三,在火车上,我们从来不带钱。”
“总厨先生,我想您不懂劫匪的凶残。”
“唔,年轻的先生,是你不懂南方人的保守。”
讲完话,总厨向肖恩指了指餐车的前面,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本来也没错,肖恩也不能指望一群厨子去完成拯救车厢的任务,他向总厨先生点了点头,就向着第二节车厢而去。
“等等,先生,莪想你如果稍稍做些伪装再去前面效果会更好。”
走到一半,总厨将肖恩喊停,他将胸前的围裙摘下递给肖恩,示意他把那满是煤灰的外套换下,又推来一辆小推车,把刚才做好的那盘热气腾腾的烤薯条放好,再次摆手让他离开。
服务员虽然奇怪为什么司炉的学徒会跑过来给顾客们送餐,但还是贴心地帮忙拉开门把手。
肖恩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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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车厢内,所有乘客都惊惧地看着站在车厢中间的本戈。当然他现在蒙着面部,没有人能将他认出来。
在车厢的过道里横着三具守卫的尸体,血潺潺地流了一地。
第四节车厢是个二等车厢,纵然不如一等座豪华,但也能做得到安心舒适,它拥有十六排卡座和一个封闭的起居室,为这趟要旅行五天的乘客们提供睡觉之所。白天,乘客就坐在舒适的卡座沙发上。到了晚上,服务员会将上层铺位从天花板上拉下,供上铺的客人休息。
而如今,他们都乖乖地坐在座位上,一动都不敢动。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这里是来自康特里尔罗宾汉们的问候。”
本戈给周围的旅客鞠了一躬,但行为举止既敷衍又夸张:“无论你是杨基佬还是迪克西,今晚能聚在一起就是我们的幸运。孔夫子说过,如果有亲爱的朋友从遥远的地方来拜访你,是多么快乐幸福的事啊。所以请大家不要愁眉苦脸,要快乐,要欢笑,要唱歌,要跳舞!”
他的双手在空中激烈地挥舞着,他热情洋溢,他激情四射,他昂首顿足,像一个充满情感的乐队指挥。
只是回应他的是一个个无声的抽泣和被他踩的到处飞溅的血点儿。
“都愣着干什么,笑啊,你们要笑!该死的,为什么不笑!
你们这些衣冠楚楚的人真是太无礼了,根本不懂什么叫待客之道!这列火车就是你们临时的家,而我带着诚意前来拜访,你们却哭个不停,用那恶心的抽泣来攻击我!
还好,你们还有可以改正的机会,我来教导你们,原谅你们,只要你们付出一丁点的微不足道的酬金。每人两百美金,按人头算!”
本戈的一番演讲还是露出了自己的目的,要钱。
当然是要钱来了,不然他是来表演节目吗?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康特里尔的劫掠者,南方伪军的臭味从你刚上车就熏得我头疼!你们这些小丑,残渣,垃圾。有种就打死我!没种就休想从我口袋里拿到一分钱!”一个倔强的老太太站起身来骂道。
“砰”,骂人的老太一脸惊愕地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只是她的脑袋上多出来一个空洞,血液滴答着从洞里流淌下来。
“我和那些所谓的侠盗不一样,我杀老人的,也杀女人。哦对了,你们想不想知道我杀不杀小孩?”
本戈滑腻怪诞的声音仿佛是直接从喉咙、鼻子、耳朵里挤出来似的,两只小又圆的眼里满是嗜血的渴望。他不怀好意地扫视着众人,尤其是被抱在怀里的孩子。
“不想死就交钱,拿你们的脏钱来赎你们的战争罪!肮脏的杨基佬们!”本戈的声音又突然大了起来,如同饿狼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