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用一只烤鸡瓦解比弗一家的戒备,普利策再亮出自己的记者证,一场关于牛肉大亨意外破产的采访,便就此展开。
“比弗先生,您的牧场是在四月十五日,突然爆发了瘟疫?”
“是的,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此前难道没有任何征兆吗?”
“没有,瘟疫来得悄无声息。”
“您能具体描述一下当时的状况吗?”
胡子拉碴的比弗,神情痛苦的回忆起了那个疯狂一夜。
“通常,发病是从一两只开始,逐渐蔓延到整个牧场,需要一段发展过程,但这次不是,当我接到通知匆匆赶到牧场,就看到我的牛群成片成片的死亡,以前根本没有发生过这种状况。”
“那您没有向警署反应吗?”
“反应了,没用,我怀疑是超凡者捣鬼,警署却说我推卸责任,甚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允许我与外界联络。”
“那您是怎么跑到的这里?”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和你说实话,我用一箱子金条买通了守卫,才带着家人逃了出来。”
比弗抬头,看着大片霉烂的天花板,凄凉苦笑:“我曾经发誓再也不会住进这个破房子,没想到还是灰溜溜的躲了回来。”
几乎没人知道,牛肉大亨是从熊脑山城闯出来的,白手起家从苦力干起,一步步控制了沃桑肉食的大半供应。
出事之前,比弗甚至把目光看向沃桑之外,结果一场突如其来的猛烈瘟疫,直接将他打入尘埃。
倘若没能成功逃跑,他现在已经被冠上危害市民的罪名关进监狱了,妻儿铁定也没什么好下场。
暂时中断采访,普利策咬着笔帽做完速记,看着本子皱眉说道:
“很反常,瘟疫来得很反常,警署态度也反常。”
“如果把瘟疫和警署联系到一起,不就不反常了么?”阿尔伯特悠悠说道。
“你的意思是……”
“有人犯事,有人遮掩,好比罪犯撑着保护伞。”
“可是这件事也太大了,什么保护伞能遮掩得住?”
“真的很大吗?全程都没有闹出人命,死掉的只是牛群而已,直接损失由比弗承担,间接损失则由市民承担,虽然牛群死了,但是牧场还在,等过了风头,换个老板就能继续开。”
阿尔伯特笑了笑,看着瞠目结舌的比弗一家:“好好想一想,出事之前有没有人接触你们,提出诸如买下牧场之类的要求。”
“真有!”
比弗猛地从地上站起:“上个月初,有个商人拿着市长秘书的介绍信,要来买我的牧场,可他出价太低,被我打发走了。”
“就是他了。”阿尔伯特打了个响指。
“唔,假如市长是保护伞的话,那确实可以。”
普利策的眉头时紧时松。
沃桑港的市长,地位仅次于乔丹主教,比裁判所长都要高。
而如此崇高的地位,是由大师层次的超凡境界、国家赋予的行政权力,以及背后靠山的恐怖影响共同决定的。
至于具体比重,保守估计是二比二比六,不保守是一比一比八。
因为市长娶的老婆姓马库斯,要改姓的差点换成了他。
普利策简单做了个推测,铁狼帮主强买不成,故意制造瘟疫,再请市长为其遮掩罪刑。
正如阿尔伯特电话里和他说的,这的确是个大新闻,但未免有点太大了,普利策有些害怕。
不过他怕的不是自己会遭遇生命威胁,而是害怕报社拒绝报道。
“警署已经结案,想报道出来有些难度啊。”普利策有些恼火的咬了咬笔帽。
比弗一家神情晦暗,便听阿尔伯特笑着说道:“担心大可不必,你们报社就喜欢给沃桑教廷找麻烦。”
“为什么?”
“回去查一查你们的幕后老板就知道了。”
阿尔伯特卖了个关子,扭头对比弗一家说道:“以这位大记者的速度,下午过稿,晚上刊印,明天就能全市卖报,所以为了你们的人身安全,我要请你们暂时换个房子,位置并不远,也在山城里。”
……
带着惴惴不安的比弗一家,阿尔伯特找到了一座位置偏僻的四层违建。
整个熊脑山城,他觉得只有这里还算安全,因为房东是那个抠门又靠谱的没牙老头。
今日造访,阿尔伯特除了想将比弗一家托付给对方,还要问问介绍信怎么还没写好?
虽说碰巧在蒙面餐厅解决了刺客三件套的问题,不必急着接触刺客圣堂,但拖了将近一个礼拜,他担心另有意外。
毕竟自己提前重生,已经开始造成影响。
好在,他这只小蝴蝶还没把风暴扇到这种犄角旮旯。
没牙老头并未出事,见阿尔伯特支付房租,便爽快的同意接纳比弗一家。
可提到介绍信的时候,没牙老头突然开始支支吾吾,半晌说不清楚。
阿尔伯特相当无奈:“不是,好歹师徒一场,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
“我怕被人笑掉大牙。”
“你已经没了牙,就不要替别人担心了。”
“好吧,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