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抬眸看去,一如既往地冷着一张脸,轻轻颔首,道:“知你禁足无聊,来寻你手谈几局。”
借口!
彼此都心知肚明。
但二皇子面上的笑还是更加温和了些,一脸感动地说:“阿钰,有你这样的兄弟,实是我的幸运!”
程钰扯了扯唇,没说话。
二皇子又看向宋芙,轻轻颔首,“世子妃。”
宋芙起身颔首,“二殿下。”
二皇子温和的笑容此刻更添了几分憨厚,道:“世子妃何必这样客气?我与阿钰是嫡亲的表兄弟。”
“世子妃叫我一声表兄便是。”
宋芙笑了笑,“二殿下说笑了。”
叫他表兄?
他也配?
当真是侮辱了“表兄”二字。
这人不只长得恶心,说话更叫人恶心!
二皇子笑得无奈又包容,轻轻摇头道:“你们夫妻啊,就是太客气了些。”
说着,他已坐在程钰对面。
管家自是让人送来了棋盘与棋子。
两人一边下棋,二皇子一边说:“阿钰,早听说你如今身子愈发不好,当是我上门去瞧你才是。”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下程钰,面带期盼地问:“瞧你如今模样,倒似好转了?”
程钰抬眸瞧他,“是吗?”
“我也有这种感觉。”
二皇子面色微僵,旋即笑得更加浮夸灿烂了些,“好,这是大好事!”
“父皇可知晓了?若是父皇知晓,必定开心。”
程钰不紧不慢地落下一枚棋子,摇头道:“只是感觉。”
“太医说我的身体并未好转,自然不好叨扰陛下。”
二皇子出言安慰道:“别想太多,会好的。”
“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与我提。”
程钰笑了笑。
两人下了一会儿,宋芙正在想着该要说些什么,离开亭子的时候。
二皇子也一脸歉疚地开口了,“倒是本殿疏忽了世子妃,世子妃瞧本殿与阿钰下棋定会觉得无聊吧。”
“今日天气不错,不如世子妃逛逛园子?”
当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只是二皇子主动提及此事,怕是其中还有什么阴谋。
宋芙看向程钰。
见后者轻轻颔首,她这才道:“好。”
程钰这有剑影,她也带了棋雨和棋云,毕竟他们的光明正大来的二皇子府。
想必二皇子不会嚣张到当场下手。
况且她来之前就已与程钰等人都交代过,二皇子府的东西,无论茶水还是点心,都不能入口。
谁知道二皇子手里还有多少蛊虫?
按照文光说的,他这些年陆陆续续地给了二皇子许多蛊虫,下给谁就连文光本人都不知道。
二皇子府危险着呢。
二皇子看向管家,“叫素月来,务必好好照料世子妃。”
很快。
便有一个瞧着便精明强干的侍女过来,走到宋芙面前屈膝,“世子妃,请随奴婢来。”
宋芙轻轻颔首,起身跟了上去。
二皇子乃是当今陛下最疼爱的孩子,当初出宫立府时便大修过。
院子里自然处处精巧,无不奢华。
的确是风景如画。
素月一边走,一边介绍些二皇子府的景致。
宋芙也好似不经意一般问:“素月姑娘对府邸很是了解,想来也伺候二皇子有些年头了吧?”
素月眉眼低垂,道:“奴伺候殿下十年了。”
素月姿态虽恭谨,可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再加上方才在亭子处瞧二皇子的眼神。
宋芙猜测这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她笑了笑,道:“说起来,从前二殿下也时常与我表兄,我妹妹一块玩,倒极少见姑娘随行。”
她说的自是宋茵。
单独说二皇子与一个女子一块玩自然不合适,所以她还提到了江照江争等人。
素月自嘲一笑,“世子妃抬举奴了,奴只是下人,殿下带不带奴,岂奴能左右的?”
她自然知晓眼前人的妹妹是谁。
尽管掩饰得很好,她眼里还是闪过敌意与鄙夷。
若不是那不知廉耻的小贱人,殿下出门怎可能不带她?
分明是世家贵女,却比她这个奴才还要下贱许多,恬不知耻的爬上殿下的床便算了,竟还转头嫁与旁人……
这些念头闪过,素月的表情不再如方才那般平静。
连带着对宋芙也多了几分抵触与敌意。
宋芙心知,这位素月姑娘能被安排来看着她,必是二皇子十分信任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刚才那位管家。
管家身上带着草药味,味道不算淡,起码她见第一面就嗅出来了。
这位素月姑娘身上……
“阿嚏!”
宋芙故意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尖。
棋雨会意,立刻道:“素月姑娘,我家世子妃嗅不得这样浓烈的香粉味。”
没错,素月身上全是香粉味。
宋芙都怀疑她出门前是不是往身上倒了一盒香粉,味道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