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不敢,你知道的。”
“我跟你拼了。”
祥庆嫂子冲过来要扯她头发,纪青岚一偏头,躲过去,占着身高优势把祥庆嫂子的头发揪住,狠狠往前一带,从背后一推。
祥庆嫂子的头发才长到脖子,好抓得很,祥庆嫂子被她推得身子往前跑了几步,最后扑倒在菜地里,吃了一嘴泥。
“啊!”祥庆嫂子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她哪里肯吃这样的亏,新仇旧恨一起上。
对纪青岚拳打脚踢,可惜够不着,反倒被纪青岚打了好几下,纪青岚专挑肉多的地方打,打得她嗷嗷叫。
眼见向兴龙带着几个人过来,纪青岚突然说道:“祥庆嫂子,你别不讲理,你儿子祸害我菜地,你又来打我,我找大队长去。”
祥庆嫂子身上痛得很,她都要气疯了,她要杀了纪青岚。
她捡了地上一根棒子,追着纪青岚打。
“住手,你要干什么?”张建国冲在前头,将即将要打到纪青岚身上的棍子截下来。
“你滚开,我要打死这个见人。”祥庆嫂子凶悍地说着。
张建国可不惯着她,夺了棍子,一脚将人踢倒在地上。
“行凶伤人,你还有没有王法?”
祥庆嫂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只觉身上哪哪儿都疼,结果张建国还帮着那见人,她委屈极了,嚎啕大哭,指着纪青岚就骂表子昌妇,又骂张建国帮着小娼妇。
凶悍如泼妇。
张建国脸黑如锅底,指着向祥庆就骂:“你婆娘你再不管,我就把她关到猪圈去。”
这话还是有效的,向祥庆连忙去将人扶起来,大声劝她不要骂了,被愤怒控制的祥庆嫂子显然听不见,继续哭骂,被老实巴焦的向祥庆打了两巴掌才消停。
她抽噎着不敢骂了,只拿眼眼狠狠地盯着纪青岚。
纪青岚抿唇不语。
这么一会儿工夫,落在后头的向队长和张书记也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
向队长沉着脸,阴沉的脸上有化不开的乌云,这几天要忙着生产,家里的糟心事也是一大堆,偏生祥庆家的又整这么一出。
他不由狠狠盯了向祥庆一眼。
没用的软蛋。
“三叔,纪青岚她打我和兴龙,可怜兴龙那么小,她都下香去手。”祥庆嫂子恶人先告状,先倒打一耙。
“纪知青,你为什么要打她们母子,即使祥庆家的以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不应该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你是知青,更应该深明大义,以身作则,为人表率。”
“不是,队长,刚才我们看见祥庆嫂子追着纪知青打呢。”张建国辩解一句,最讨厌的就是不问清楚就定罪的了。
“她不打人,祥庆家的能这样;好了,我知道你与她是干亲,也不能这样包庇。”
向队长大手一挥,你别说,我不想听!
祥庆嫂子得意地瞥了一眼纪青岚。
“唉!老向,这件事我们还是听听纪知青怎么说。”张书记说道。
“老张,你和纪知青……”向队长打算旧事重提,被张书记打断了。
“打架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又打不起来,我们听一听纪知青怎么说嘛!该罚就罚,该道歉就道歉,这么多人看着,难道我还要包庇她。”
“我才回来,就看到向兴华在我的菜地里拨菜,如果是家里缺菜吃拔两颗我也不说了,可是,你们看,我的菜地都被他秃噜光了。”
“这哪里的拨菜,分明是报复,本来我工分就低,还指望着菜地填饱肚子,如今菜也被他祸害我,让我们孤儿寡母饿死算了。”
她这个孤儿寡母说得很有意思,在场的人都用眼神凌迟向队长。
要问,纪青岚的男人哪儿去了。
哦!去与队长家的闺女生儿育女去了。
向队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偏又不好说什么。
实在也是没脸。
要说梁谦还活着吧!在哪儿,是他家的乘龙快婿?
众人又去看菜地,这一看,个个都生气了,天杀的,没良心,半块菜地都薅秃了,剩下的半块也被踩得不成样子。
在这个稀饭都喝不饱的年头,一年中总得有三四个月靠着自留地的菜和山上的野菜混个水饱;如今,纪青岚家的菜都没了,下半年的日子怎么过?
向兴龙的行为,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还不等向队长开口,张书记已经沉了脸,唬道:“向家的,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向兴龙干的?”
向祥庆心知不好,忙道:“纪知青肯定误会了,我家兴龙一向老实,肯定不是他做的。”
纪青岚冷笑,看着他:“我两只眼睛看到的,你说我哪一只眼睛会说谎。”
她又指着向兴龙:“不信你们可以检查他的手指甲,还有地里的脚印。”
向兴龙怕得要跑,被张建国一把揪起来,向兴龙又体验了一把双脚离地的快感。
他蹬着腿,害怕得大喊大叫:“不是我,我没有。”
张建国给了他两巴掌,果然在他满是污泥的指甲里发现了菜味子残渣,鞋印和菜地里的脚印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