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的青行灯那张脸都更显绿了,两只鬼眼睛瞥你时,你从它眼睛里读出了满满的“你人缘真不怎么样” 陆逊挥了挥手,投降主义者武将下去了。 “仲翔以为呢” 镜头转了一下,你看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儿,这人捻捻胡须。 “都督宜早动手为上。” “为何” “刘赐仕途不显,因而让人无从得知这些年他究竟仕于何处,但下官敢断定,此人鲜少涉足行伍,因此他出征之时,手段显得十分稚嫩。” “不错。” “但他心思深沉,且警醒机敏,觉察诸将不服从于他,便立刻用计逼迫诸将哗变,不可小觑此人手段毒辣,又能兵行险着,昨日一战,众人皆见其有项籍之勇,若不趁他尚未将排兵布阵一一参透,营中诸将也未同心同德时先破之恐日久将为东吴大患” 陆逊又点了点头,揉了揉太阳穴。 “仲翔与我不谋而合,况我军孤军深入,实不宜久峙。只是此人太过怪异我平生未遇如此敌手,因而心中仍有些犹豫不定。” 你忽然发现你昨天上半夜睡得不太好,下半夜倒还不错,但这个陆逊,他眼底发青的模样,显见是上下半宿都睡得不太好。 行吧,看起来不止你被他打到怀疑人生,他也被你打到怀疑人生了。 “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 都督何疑” 虞翻也下去之后,陆逊陷入了沉思。 在你第二个“探知”也要烧光时间时,他终于有了动作,你看到他唤了亲兵进营,然后说 “若诸葛将军的书信到时,务必一刻不停的送来与我。” “都督” 蒋琬站在帐门口,有些犹豫的探头往你这儿看。 你很想寻个人来出出主意。 但是这个事儿你不知道怎么开口。 蒋琬抱着一摞公文与数据进来找你,主要是补充兵力的事,问你是从巴东征发新兵,还是先调集各郡县的守军,前者你需要自己练兵,就很颓;后者附近各郡县的守军被你征来防守空虚被偷家也很虚,请你选一个不那么烂的选择出来。 你一直心不在焉。 “都督有什么心事” 你决定把这个故事包装一下。 “我有个朋友”你说。 他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年轻时比较顽皮好动,不太愿意做正事,经常偷偷跑出去玩。” 公琰小天使於我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 “然后在游山玩水时,被一位长辈遇见,拽去了他家里,被迫学点圣人经籍之类的东西。” 他继续嗯嗯啊啊的听着,然后颇不见外的寻了个杯子,拎起案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水。 “这位朋友呢他性子顽皮,因此长辈外出时,他便又偷跑出去了。” 蒋琬开始喝水。 “然后遇到他上司的夫人在跟别人偷” “噗” 你哑火了,你忽然意识到你在讲些什么东西。 “前妻。”你冷静的说。 “都督。”蒋琬瞪了你一眼,“莫拐弯抹角,直接说。” “我年少时在荆州住过两年,去东吴玩的时候被诸葛瑾发现了,我在他家同他夫人们一同生活了一段时间,跑出来时正好见到陆逊和孙夫人”你说,“总之,因为一点阴差阳错,陆逊认识我。” 蒋琬oad了很久才理解你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点点头,“都督的意思是,担心诸葛瑾的书信中表明都督身份,怕陆逊借此生事” 你赶紧点头。 “都督不了解陆伯言的为人。”蒋琬想了一会儿,“下官并不是说,他性情高洁宽厚,不会以此来伤害都督,但既然都督当年见过他与孙夫人之间的往来,那他必不会借此生事。” “为何” “当年孙策攻打庐江城,陆氏宗族百余人,遭离饥厄,死者将半。陆逊年少经此大难,性情谨慎,谋定而后动,此事既牵扯孙夫人,陆逊怎会张扬”蒋琬摇了摇头,“况且” “况且什么” “都督身份,于大局已无干系,陆逊只不过是想探查都督弱点,寻隙速败我军。”蒋琬把杯子放回案几上,重新又开始给你铺公文,“我军粮草辎重皆从羊渠运来,因此五千前军恐无法撤回,都督还须及早补充兵力。” 昨天你脑子里被碰了一下的东西,好像又闪了一下。 “公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