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拉近关系,一同用饭出游,待熟络些后,再用小恩小惠吊着。
等时机合适,顺手推一把,让帮个小忙或者使些小手段,到最后,等发现自己上了贼船时就已经下不来了。
“是。”阿坚笑着承认了,“高展人不错,论出身,和我相仿,家中无权无势,他要想在官场中混得好,找个大树靠着,是个不错的选择。”
要想做到不偏不倚,明哲保身,也是要有底气的。
毫无根基又初入仕途,有太多的坑要踩,有人帮衬着,会好上许多。
关月跟着扬起嘴角,“那你呢?”
“我从为您办事开始,不就入了关大人门下吗?”
“我父亲做事很谨慎。”
阿坚听出了她的话外音,摇头,“您或许不知道,这两日兵部吵闹,秩序乱作一团,尸位素餐之人过多,导致一件小事也要运作许久才能办成。上面颇为不满。
但此般情境六部之中皆有发生,非兵部独有,陛下广征良言,求破解之法,六部主要官员都有上谏,最后,陛下选用了关大人的策略。”
具体章程他现在还不知道,陛下仍在考虑中。
但可以肯定的是,关庭的良策是他要争权的一个信号。
兵部尚书年纪大了,兴许过不了多久便会从位子上下来,关庭虽为侍郎,此前却并不被看好,反倒是官位比他低的人得更多看重。
现在他不再求稳妥隐身,而是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不少人都开始疑惑,并重新审视这位侍郎。
同时,由于是陛下开口让忠臣献计,非关庭主动奉上,所以不会显得他别有用心,反而更得陛下青眼。
让陛下觉得,从前他不得重用,乃是被人掩藏住了。
关月愣了愣,“这事我还真没听说过。”
她想起那日关庭在书房里同自己说的话,不免有些惊讶。
还以为凭关庭的性子,他会再观望观望,没曾想他的动作如此迅速。
明白关家的处境后,抓住机会就开始往上谋划了。
“那关大人近来早出晚归,您该知晓?”
“嗯。”
阿坚道,“这就对了,因为是他献计,所以陛下自然将此重任交给了他。”
按理说,关家应当为信王所牵连,但陛下并非无耳目,自然知道关庭不愿将女儿嫁去。
关家从头到尾都是被迫卷入的。
所以此番用关庭,也算是对他的补偿。
“不过这是个得罪人的活,”关月眉头微蹙,“人都是倾向于躲懒的,父亲只怕不好推进,万一没有成效,陛下岂不是还会降罪?”
阿坚:“既事关六部,必不会叫关大人孤身难为。陛下在六部钦点了人员协助,这些人兴许官职不高,但都是深谙内部运作的老人,他们此趟差事和关大人荣辱与共,敢不尽心?若说推进,兴许不会太顺利,但也绝不会太难。”
“看来,陛下这次下的决心还挺大的。”
“是啊,”阿坚点头,叹了口气,“如今形势不好,瞧着繁华,内里空虚,少不得开源节流。”
这个时候挑刺的,可就是跟陛下对着干了。
阿坚刹那间想到了一件事,压低声音道,“听说这次开源节流的起因,还是查封永菲宫时,搜出了许多价值连城的物件。”
那会儿夏帝宠爱良妃,只要她喜欢,给就给了。
可一旦不喜欢了,看跟她相关的一切都不顺眼。
连她的奢靡之风也一并批判,并掠及整个后宫。
关月眉毛为挑,“可当真?”
“小道消息,传到我耳朵里罢了,听听就行。”
皇室再过节俭,在普通百姓眼中依旧是富贵泼天,衡量标准不同罢了。
“柳家抄家后,钱财都入了官库?”
“是。”
“也是笔不小的收入。”
关月笑了笑,随便听了一耳朵,没太放在心上。
转而说回了曾裕林。
“右相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阿坚:“目前只是打过两次照面而已,他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人,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但很是得势,太子都得礼让三分。”
门外有伙计前来送碗,两人便停下了话头。
待房门重新合上,关月才缓缓开口,“老臣……你自己要小心。”
对于有些人来说,得不到便要毁掉,以免以后站在敌对面。
阿坚之于曾裕林,想必就是如此。
“我明白。”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闲话,待碗中的奶豆花吃完,一前一后离开了常记。
关月有几日没出门了,此刻也不着急回去,跟迎香慢慢悠悠在街边的铺子流连。
她看上了一对耳饰。
银丝链尾部串着一颗适宜大小的珍珠,很简单的样式,但润白的珍珠瞧着实在可爱,关月一眼就注意到了,示意掌柜的包起来。
有人从铺子二楼下来,同样拿着一对耳饰,翠绿色的,爱不释手,叫掌柜的收银子。
关月起先没注意到她,等开口时,才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扭头一看,竟是久未曾见的裴雨荷。
裴雨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