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瑶和金娇娇原本缩在伞面之后,悄咪咪地看关月。
发现她有觉察的痕迹,更是紧张。
“她看过来了?”
金娇娇瞥了一眼,“对。”
“她走过来了?”
金娇娇又偷摸瞧了一眼,“对。”
“我们伪装地这么好……”
关子瑶话还没说完,伞面就被扯下,迎头撞上了关月好奇的视线。
“你们怎么在这儿?”
“那个……”关子瑶左顾右盼,脚尖不自觉晃了晃,“今日天气不错,秋阳艳艳,我和金娇娇出来随便玩玩,是吧?”
她支起手肘杵了杵旁边的人,金娇娇立马点头,“对,好久不见了,关二姑娘。”
关月微微颔首,算是同她招呼。
只是目光中仍有疑惑,“随便玩玩就到了这儿?”
这里距关家少说也是两刻钟的脚程,这条街算得上是干道,往来游玩的人却不多。
大都愿意多走几步路,往东安湖那边去。
那里才热闹。
“是啊,秋日的东安湖最是好看了,我们才去欣赏了一番,回程就遇到你了。”
关月眉毛一挑,眼底带着几分戏谑,“今日东安湖上船数几只,数清楚了吗?”
“十六只……”
关子瑶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对,索性闭口不言。
关月轻笑一声,也不打哑谜了,“姐姐是跟着我过来的吧?”
信王府派人来关家传信时,关子瑶院中的丫鬟也恰好在门口。
今日她出门时,隐隐约约还看到了关子瑶的身影,只是当时没多想,以为她是去海棠馆的。
现在见到人,看着她和金娇娇不自然的神态,这才串联起来。
见关子瑶不回答,关月又问,“姐姐跟着我做什么呢?”
“我没有啊。”
关子瑶还是一脸无辜样,死不承认。
金娇娇嫌弃地瞥了她一眼,看不下去了。
人没到跟前的时候威风极了,到跟前了反而连话都不会说。
到底谁是姐,谁是妹啊?
“哎呀,还是我来说吧,她就是担心你。”
“金娇娇,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关子瑶炸了,要去捂她的嘴。
可惜并未得逞。
“你就自己前来赴约,又只身上了王爷的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虽不能靠近,但远远看着,一旦发现不对,好歹能做些事情。”
制造点响动也好,求人帮忙也罢,总之,机动性极强。
比关月身在船舱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
金娇娇嘴快,三五句就把事情都抖落完了。
关子瑶捂着脸不愿意见人——
她才没有担心呢!
关月听完,先是一愣,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她知道面前的人嘴硬心软,却也没曾想能做到这一步。
“多谢姐姐和金姑娘费心,我没事,就是听了首曲子,和王爷说了一会子话。”
船舱上的事,关月不准备多言。
横竖都过去了,她们不需要知道,自己也没受到实际伤害。
关子瑶眨眨眼,盯着关月的脸,似乎在观察她有没有说谎。
“真的?”
信王会这么好心?
这个人,有什么事情一向都往肚子里咽,她说的话,难辨真假。
关月对上她的目光,笑了笑,“真的。”
又抬头看看天色,“时辰不早了,不如我请你们吃顿饭吧?早间过来的时候看到前方百米处有家宏福酒楼在售卖包子和花卷,品相极好,门口排起了长队,想来其他菜的味道也错不了。”
今日为赴约起得早,一上午又劳心劳神,这会儿早都饿了。
回到府中,又得折腾许久,倒不如在外面吃来得方便。
金娇娇看关子瑶,关子瑶这会儿倒是不扭捏了,“好啊!成日在府中都吃得清淡,今儿有人请客,怎么着也得大鱼大肉一餐。走!”
关月摇头轻笑,“你这话叫人听到了,还以为夫人虐待你呢。”
“不是虐待,是我母亲说吃清淡些健康。”关子瑶话锋一转,“可我还这么年轻,当然是吃得开心最重要,你说是吧?”
金娇娇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偶尔吃几顿,不碍事。
关子瑶正要往前走,余光瞥见迎香,见她似有话要说,于是稍稍落后两步。
“怎么了,难不成真发生了什么事?”
迎香望着她,欲言又止,最后憋出来一句,“大小姐,奴婢也是人。”
她这是在回应金娇娇方才说,关月只身上船那句话。
“……”
关子瑶嘴角一扯,飞快地撵上了关月和金娇娇。
四人进到宏福酒楼,要了壶茶,又点了五个招牌菜。
等待上菜的间隙,金娇娇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她们这里,压低声音道,“听我爹说,近来朝中不少人都在参信王,说他嚣张跋扈,行事放荡。”
这种事,金振徽不会主动告诉她,但会与其夫人,也就是金娇娇的母亲周氏提及。
母女俩关系好,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