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耳中。
闻人听雪入了天人境,与一个公主相比,一个二十一岁就突破天人境的强者价值不可估量,羽朝已经放弃了她。
更何况,闻人听雪的师尊是九品天人,就算九品天人不会自降身份去掺和年轻一辈的恩怨,可闻人听雪入了天人境之后,这一切的意义就不同了。
一种名为嫉妒的火焰在心中燃烧着,羽落清知道自己败局已定,无力扭转,只能颓然地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度过这段煎熬的日子。
她从一开始的不安和惊恐,变成了现在的平静和忍耐,在这期间,羽落清经常想起上一世的事情。
那充满不幸和绝望的上一世,难道重来一次,还是改写不了那可悲的结局么?
羽落清慢慢闭上眼睛。
不,她不后悔,她所做的一切都不后悔。
她是公主
() ,她要过人上人的生活,她要永远高高在上,永远都不能那么卑微麻木地活着。
羽落清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她的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看向树影婆娑的窗子,想起了那个神秘的红衣男子。
宅子里有四个仆从,都是那个红衣男子的人。
那个红衣男子每次出现时都悄无声息,如一阵风那样突然。
羽落清不知道那个红衣男子是谁,也从来没有看清楚他的容貌,但她知道这个男子一定地位超群,因为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奇特的香气,羽落清略懂一些香料,那种让人心醉神迷的香气一定是用非常昂贵罕见的香料制成,寻常的显贵人家根本用不起。
她朝着他大喊大叫过,也曾发疯似的砸过东西,但是她很快认清这一切都没有什么用,于是只能安静下来,默默地数着日子,期待有人能够寻到这里,或者有一天,她找到机会逃出去。
她静静地写完一整张字帖,窗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红色的人影。
一阵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气随着被风吹了进来,羽落清放下手里的笔,警惕地看着,不知道他这次为何突然出现。
艳鬼看着窗子里的羽朝公主,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公主不太像传说中的“长生的机缘”。
这样的公主,艳鬼已经见过太多。
美艳的、尊贵的、威严的、娇俏的、刁蛮的......,他这辈子见过太多俊男美女,比起惊艳的容貌,他更愿意透过皮囊,看隐藏在肉|体凡胎下的根骨和潜能。
美人常有,天人不常有。
关于长生,艳鬼并不执着,能长生更好,可以看看这世间的千万般变化。不能长生也无所谓,人生于父母天地,死后自然也要化作泥尘,重新归于天地之间。
他只犹豫了一瞬,便打算用出这张牌,交换一样他目前更需要的东西。
羽落清屏住呼吸,一直静静地看着窗子外的那道影子。
突然间,那道红色身影忽然消失了,和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而那阵奇特的香气并没有消散,像幽灵似的,无孔不入,无所不在。
羽落清愣愣地看了一会,心绪翻涌了一阵,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的神色很快又平静下来,再次握紧了笔,重新临摹桌上的字帖。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此时此刻,着急也没有用,就看命运要把她带往何方吧。
睡前,羽落清像往常一样喝了一杯侍女端来的安神茶,随后便躺在床榻上睡去。
再次醒来时,羽落清在一间马车里,宅子里的四名侍女神色如常地坐在一旁,目光平淡地看着她惊恐苍白的脸。
羽落清嘴唇颤抖地问道:“这是哪,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其中一名侍女淡淡说道:“去金月皇宫。”
羽落清愣住了,心里的惊慌莫名地没了一半,喃喃说道:“金月皇宫?”
她们为什么要带她去金月皇宫?
金月皇宫里,月扶疏正坐在扶桑神木下抚琴,一只白鸽从远处飞了过来,落在月扶疏的琴边。
琴声一停,飘羽拎起白鸽,拽出鸽子腿上的信筒递给月扶疏。
月扶疏拿出信筒里面的信看了一眼,指尖微微一抖,信纸便迅速凝结了一层霜,随后化作雪一样的冰冷粉末从月扶疏的指尖飘走。
他又拨了两下琴弦,若是江雨眠在这,估计会在一旁打哈欠,再尖酸刻薄地讽刺两句。
月扶疏神色带着些萧索,对一旁的飘羽说道:“观月小筑太安静了,这琴音听着也索然无味。”
飘羽瓮声瓮气地说道:“小太岁不在,观月小筑确实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