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夸张。
森然的半弧状态的攻击落在了关翼城的城池之上,代表着这一座大城的城防大阵之基,那以特殊玄妙方式排列起来的玉牌就在瞬间跳起来。
上面的流光此起彼伏,最后齐齐顿住。
伴随着清脆的,如同裂帛一般的声音,关翼城的大阵就被撕裂开来,那上千枚阵法玉符在连绵不断的清脆声音里面破碎开来,像是少年人在夏天昏沉睡着的时候,风吹过的风铃,像是碎冰碰撞在了梅子羹的杯上,响起一连串的是少年午后梦的声音。
轰!!!
整座关翼城都似乎在震动着。
这个时候,天边大日还没有彻底地醒来,残月还没有沉下去,百姓感知到了这样的动静,惊慌失措起来,三千的兵士踏上战场,勉强鼓起来的勇武和豪气就在这霸道可怕的一招之下碎裂开来。
都城的卫城。
这样的位置,这样的要冲之地,会有防备的军队。
但是却也不会如同边关悍将那样强大。
在之前岳鹏武和那四路大军攻陈,在岳鹏武的兵锋之下,这里的精锐都被调走了,调去阻拦曾经大陈的神将,此刻愤怒的反攻北伐。
正常来说,攻击一国之城。
这个城池和要塞只要死死撑着,就总还有后来人支援。
可是到了如今这个层次。
也已经没有所谓的支援了。
即便是在都城的旁边,却也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名副其实的【孤城】,以孤城的情况,三千二线守城级别的兵团,面对着这样的情况,褚景行等人即便是绝望,也还是恪守职责。
奋战了,反抗了,挣扎了。
然后败北。
即便是失败,这一过程也该是有意义的。
青史上记录这一战只用了半日时间,但是实际上,战斗从开始到结束,远远没有到了【半日】,大约也就一个时辰多些,百姓被惊醒,各自回了家里,把门死死闭着,心惊胆战。
在混乱的秩序还没有滋生出来之前。
一切也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有专门的士卒已经进入了关翼城当中,有条不乱地开始接收关翼城的防御和城防,以五人的作战队伍往前推进,攻破一个个紧关的府衙,攻破在南翰文手书上的世家名录。
这些府衙里面的衙役私兵,往日的时候颇是耀武扬威的。
可是面对着真正从乱世战场上打滚厮杀出来的军队,就有些变成了小白兔似的,没了之前那种不可一世的气魄了,一个个老实得厉害,倒是老百姓,打开了门的缝隙,看到这些军队兵士,皆气魄沉沉,令行禁止,不伤百姓。
即便是有人拿出来了金银,他们也并不去收下。
只是告诉百姓,如今的局势还没有彻底安定下来,秦王魔下的麒麟军正在接管这一座城池,各种秩序依旧,但是担心有人在乱中闹事,百姓就先回家中安坐。
「麒麟军啊」
「是秦王。」
百姓听到了这两个名字,先是一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这麽快,岳鹏武就已经打过来了吗?
然后,竟没有出现骚乱,民乱,以及受惊百姓不顾一切要往外面奔跑出去,导致被有心人利用,和麒麟军发生冲突这些事情。
庞水云的舆论战,以及长风楼的宣传。
秦王仁义之师的名号,已经为天下人所知。
就算是陈国和应国都有官员,名士大儒们说,秦王只不过是伪装出来的模样,并不是真的,但是从天启十一年到天启十六年,这麽多年来,士大夫们换了好几茬,秦王一如既往。
仁德之名也已经满天下了。
老百姓又不是傻子。
更不是瞎子。
一时间的迷惑,经历过时间,总也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他们在秦王麒麟军的引导下各自归家,
把自己的名录记录下来,而后还要将平日受到的冤屈写下来。
世家则是心中有些慌乱,紧张。
关翼城中,众生百态,轮番上演。
薛家一一也已经十六岁的薛长青手里握着一把战戟,生得眉宇飞扬,英气烈烈,腰间挂着玉佩,还挂着一枚飞鹰羽毛做的装饰,率领了薛家的客卿准备防御。
他只听得了城中有乱,只听得了外面听说有军队打过来了,他一直都极为关注着秦王的动向,
时常因为秦武的大胜而心中欢欣不已。
如今十六岁,也已经是快要三重天的武功。
正如当年的夜不疑,周柳营一般,是毫无疑问的战将种子,尤其擅长术数,弓射,战马娴熟,
手中一把战戟挥舞起来,也是颇为勇烈。
少年郎,心中自有一股勇气烈烈之气。
做梦都想要离开家前去「客卿」的魔下。
哪怕就从大头兵做起来,他都愿意。
男子汉大丈夫,生在这个时代,手中也有武功,姐姐,客卿,姑父,爷爷,都在为了这个乱世而奔走,就只是他一个被养在家里,岂能罢休?
之前,薛道勇都已经开始给他寻找妻子。
薛长青一声义正词严的『天下未定,何以家为』拒绝了。
薛道勇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