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好事?
听到传令兵的话,李嗣皱起了眉,他和奸奇只交过两次手,但第一次就差点把他再送去下一个世界。
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他再听到和奸奇有关的东西时,总会再多想一想。而像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奸奇的阴谋,但阮文毅却似乎没考虑到这一点,只是挥了挥手,让传令兵把人给带进来。
传令兵退出大帐,这次走进来的是一个全身被黑袍笼罩,只露出半张脸来的人。
这人刚一走入大帐,李嗣就打了個寒颤,他明显感觉到这人身周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还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我是玉血观道人冉青,奉师傅的命令,出城来迎接王师。”
冉青摘下覆盖在头上的黑袍,露出精致的面容来。
直到这时,李嗣才发现这竟然是个女人——她的眼睛散发着幽幽的绿光,皮肤是毫无血色的惨白,要不是她还能动弹,恐怕会被当做是一具已无人气的尸体。
等等,尸体,玉血观……那不就是传说中震旦境内的吸血鬼,玉血族?
冉青躬身行礼,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而她面前的阮文毅却显然对此不太受用。
“你师傅是谁?”
阮文毅眉头紧皱,下面的将领们的表情也不太好看,作为不死者的玉血族本身就是个邪性的存在,站在他们中间自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师傅是玉血观的掌门,尘清子。现在城中奸奇孽畜横行,只有玉血观还没沦陷,我们观中有数千百姓暂住,但人多粮少,时日一长,怕是快撑不住了。所以师傅才命我冒死出城,来迎王师。”
“为什么城池已经被占领,玉血观却能例外?”一个将领问道。
“这……”冉青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我们的身份的关系,那些奸奇走狗认为玉血观可以拉拢,这些天已经到观中来了好几次,只是师傅心向天朝,始终没有答应。”
“那我先代督师大人,感激玉血一族的忠心了。”阮文毅双手抱拳,话锋一转,“但我们有些顾虑,也请你见谅——毕竟交手的是奸奇,有什么信物能让我信得过你?”
“小女带来了一张地图,是这些天在城内走动,暗自记下的陷阱和埋伏。”
冉青从袖子中拿出卷好的地图,递到阮文毅手中,阮文毅展开地图,放到灯下一看,上面涂画着各种让人意想不到的陷阱——主要道路的路口处藏有大量桐油,几乎每个转角的小巷里都躲着手持弩箭的奸奇信徒,更别说还有城内的箭塔、奸奇术士等等。
整个蕹昌城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只等着这支平叛的军队葬身其间。
当然,一切都是建立在这张地图是真实的情况下。阮文毅不动声色地收起地图,问道:
“这的确是一份厚礼——但你要如何证明这个东西的真实性?”
“这应该是您的事,将军。”冉青微微颔首,“话我已经带到了,我等会在玉血观恭候,将军若能带王师入城,玉血观必定竭力相助。”
撂下这句话,冉青转身离去,在走出大帐时,她瞥了一眼坐在最末次的李嗣,李嗣对上了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心中不由得一凛。
真tm瘆人。他这么想着,自己绝对不要和这帮人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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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冉青离开,就如同大多数会议一样,这场召集了几乎所有将领的大会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阮文毅打发走了所有人,并且表示他还要再研究一会冉青带过来的布防图,而他的属下们只需要等着接受命令就好。
饿着肚子被叫来开会的李嗣又饿着肚子回去了,回营之后,他从手下的玉勇们那里要来了两块大馍,就着刚刚烧热的肉汤吃了下去——不得不说,这饿着肚子吃什么都香,就连别人剩的汤都能炫上两大碗。
用最后一块馍擦掉嘴角的油花,李嗣匆匆吃完了这顿晚饭。见他满意地摸着肚子,一直守在帐外的玉勇士兵立即走上来问道:
“大人,我听说,今天咱们大营来了个玉血族的女人?”
李嗣睁大了眼,面前这个名叫卓武烈的年轻人是他从南阳一个矿场挑出来的,因为这小子年龄和自己相仿,身手好又机灵,就把他带在身边作为贴身护卫,没想到这小子神通广大,居然连大帐发生的事情都知道。
“不错,但你怎么知道?”
“哎,玉血族的女人,那可稀罕了!”卓武烈麻利地替李嗣收好碗筷,嘴上不停说着,“我听那些从长牙之路上回来的人说,离咱们这几万里外的地方,有一群跟玉血族一样的家伙,好像是他们的老祖先!他们这一族的女人不会老又不会死,听说长得还贼带劲,要不是咱们离大营远,我还想跑去长长见识呢!”
“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也稀罕?”
“大人此言差矣,你想,物以稀为贵,咱们督师大人也不是凡人,那追随她的人不还是这么多吗?”
李嗣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奇怪了许多。这小子原来好这口,他这么想道,还是尊重吧。
“听说这蕹昌城里还有个玉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