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赌?这可是和老天抗争过的功勋,挑战不可能奇迹的痕迹,唯我一人与众不同的骄傲。”
师连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嘴里的枯树枝随着翘起的脚一起有节奏地转着圈。
“衣服都快赌没了,难道不是因为自不量力吗?”
“你不懂,这叫坚守信念,持之以恒。”
“确实不懂。”
能把赌美化成理想的估计也就只有赌狗了,像苏冉这种普通人,亏上一点,就会冒出“及时止损”的念头来,跟着马上就会想到及时收手保住本金安全撤出,除非遇到必胜局,不然根本不可能有半点坚持,更别说持之以恒。
当然苏冉这种不喜欢博概率,尤其是非常厌恶极小胜率的个性,和她一直没有什么好运气,彩票刮刮乐从没中过奖也有关系。
“不过,你刚才说的必出火又是什么意思?必出火怎么会穷成这样?”
李姐在旁边补充道:“这就是他神的地方了,别人玩他的局总能赢,只有他自己输。”
苏冉低头看了看他在地上开的局,铺了一块布,左边一个框写着业务部,右边一个框写着产品部,他们赌的不是钱,业务部那边压着不少票据,产品部那边只有一只草鞋。
“这压的是什么?赌谁赢?”
“对!”
“业务部赢了会怎样?”
师连指着草鞋,“每人一双。”
“产品部赢了呢?”
他指着业务部那里压着的东西,“这些,全拿走。”
“平了呢?”
“没赢家,没输家。”
“双赢呢?”
师连翻了下眼球瞟了一眼苏冉,“做梦呢。”
确实,她要是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两拨人从对立变成合作关系的本事,早就不愁怎么赚钱了,估计各大势力都会为了抢着招揽她抢破头。
“你坐庄?”
“没错!”
“这草鞋谁的?你的?”
“那当然!”
“哥!我刚才错怪你了,原来你是个大善人。”
“夸啥不好,夸什么大善人,怪不好意思的。”师连本来还美滋滋的,但他突然脸色一变,停下摇晃那只脚,转头看着苏冉,睁圆了眼,“等等,你是不是在说我蠢!”
“不能,一人之力造福全城怎么能是蠢呢,你刚刚说的不错,这就是与众不同,同天争运。”
当然,也是自不量力,义偷苏冉以前听说过,没想到还有义赌,偷还能有个进账,这赌却是纯输,今天能把鞋赔掉了,下次就要把衣服赌光了,剩下的还有什么能赌的,想不出来,真是惨,但是想想他是那个城主的弟弟,又觉得不是特别惨,因为他家底厚输得起。
“嘿嘿,那你也下注呗。”
“那我……”
苏冉刚想赌点什么,转头一想,不对啊,虽然这业务部必胜,但是业务部赢了她又能得到些什么?一双草鞋?为一双草鞋打个赌?她可没这么无聊。
苏冉翻了翻压在业务部那边的票据,很多生活用品,锅碗瓢盆,桌子椅子,还有菜刀……一把菜刀,两把菜刀……少说也有五六把菜刀,周围的人还在不停往业务部这边丢票据。
她想要菜刀,用菜刀试丹,最好是全城的菜刀,如果能把这边的菜刀全都搬走……
“苏小妹,我先去抓药了,你们继续聊哈,你要去丹药铺子就在前面,前面那队人都是来卖药的。”李姐朝前方指着,那边排着一队人,最前头是个窗口,窗口里面一个小二,好像在做着登记。
“行,我知道了,姐姐你去吧,我办完事就回去。”
师连见苏冉也不下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业务部那边的票据,提醒她,“你可别打什么歪脑筋,我这边可是良心赌局,不玩那些虚的。”
“我能打什么歪脑筋?”
越是简单的规则,越是无懈可击,她倒是也想动些歪脑筋,但这赌局本身根本没有什么能做手脚的地方,如果她想动手脚,就要动在比武上面,比如让产品部赢?
“你可别想着杀人越货,这些都不是现货,杀了我你也拿不到。”师连用余光瞥了瞥旁边,周围的人视线灼人,无不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些票据,“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就算能抢走这些,你也跑不掉的。”
……
“就为了这些?杀个人,再被全城追杀,我疯了吗?”
“没那些心思最好,别光盯着这些看了,拿不到的。”
“你不是也压的产品部?怎么这么确定拿不到?”
“哟呵,我赌产品部赢是因为刺激,和全城人对赌,这多气派,多风光!你又是为什么要赌产品部赢?莫非也是个好赌的?”
“好,只好必胜局。”
“必胜局?那业务部赢面这么大你不赌他赢,反而要压产品部?要是为了赢,我劝你还是乖乖压业务部。”
“不,要赌就要赌产品部赢。”
“我看出来了!”,师连第一次看见异想天开的,居然比他还疯狂,惊得张大了嘴巴直拍手,嘴里的树叶也掉到了地上,“你不只是个好赌的,还是个喜欢豪赌的!好!有魄力!就冲这点,我欣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