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可事到临头,我竟然还挂念起了那两个妖崽,他们跟黄袍怪是同样的凶残,我不该……不,或许这只是为人母之常情。”
察觉到公主思绪似乎正陷入混乱,叶梨花有些不知所措,向哪吒使眼色。
哪吒用口型无声地说道:“我、也、不、会、哄、人。”
叶梨花硬着头皮:“公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叫什么话!人家正在伤心,她居然默认两个孩子已经“去”了。叶梨花感到不妥,试图补救:“我的意思是新生活只会更好。”
哪吒附和道:“梨花说得对,那妖怪父子三个有什么可值得留恋,这波月洞就该一把火烧个干净。”
不知是听进去了他们干巴巴的安慰话,还是自己想通了,百花羞擦了擦眼泪,声线平平道:
“不必休息,姑娘,送我回宝象国吧,我是因为高兴才哭的,那两个孩子本就不该出生,哪怕他们安然无恙,我今后也断不可能再继续抚养他们。”
连金银细软也没有收拾,公主理了理衣裳,走到洞外。她俯身向叶梨花和哪吒行了个礼:“麻烦你们了,我脚力单薄,宝象国路途遥远,需请你们送我一程。”
“当然当然,早就说好了的事。”
叶梨花正要来背她,变故却在此时发生。
明晃晃一把蘸钢刀从草里窜出,朝着叶梨花要害攻去,力道又快又猛,明显是奔着取她性命来的。
叶梨花急速后退侧身,那刀也跟着她偏转过来,下一瞬,火尖枪与其交刃,抵住了攻势。
蘸钢刀不能再进分毫,武器主人被哪吒用长枪一并从草里挑了出来,摔落在地。
“还以为逃到多远的地方,原来埋伏在这里伺机偷袭。你以为,只有孙悟空能收拾你?”哪吒现了六臂法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那黄袍怪。
他操纵着千万般法宝兵器,如流星雨点将黄袍怪层层包围。
黄袍怪在先前与孙悟空的战斗中就已经负伤,此刻又鲁莽轻敌,简单交手过后便自知不敌。被笼困在法宝织成的罗网中,他干脆扔了蘸钢刀,果断双膝下跪。
“我只想带走我的夫人,请您放我一条生路!”
“你放屁,刚才我明明看到你想杀叶梨花……等会儿,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虽然长着青面红须这种明显的妖怪特征,可哪吒方才一瞥,莫名觉得这副五官有点眼熟。
黄袍怪下意识躲避起他的眼神,把头埋得更低。
这更是心里有鬼的表现。
哪吒枪尖抵在他的喉头,强行将他下巴抬起。
“嘶,你这牛头夜叉,越看越眼熟。”哪吒仔细观察着他的脸,思索道,“究竟在哪里见过。”
他问叶梨花:“你对这张脸有印象吗?”
“完全没有。”
黄袍怪趁哪吒分心,试图借土遁逃跑,却被斩妖剑钉住手掌,动弹不得。
“这个逃跑的姿态更眼熟了。”哪吒围着他转了一圈,“当年孙悟空闹天宫时,有一位星宿也是这样,打到半截就跑,事后还遭同僚嘲笑许久。”
黄袍怪因疼痛而冷汗淋漓,颤巍巍咬紧了牙。
“啊。”哪吒恍然大悟,“想起来你像谁了。”
黄袍怪露出个惨淡的苦笑:“哪吒太子。”
“四木禽星之一的——”哪吒语气中含了一丝不确定,“奎木狼?”
黄袍怪脸上有一闪而逝的羞愧。
“三太子,请行个方便。”
哪吒移开视线,冷冷道:“行不了,将宝象国公主掳走作妻,你脑袋被驴踢了?”
“事出有因,非我本愿。”
“管你什么因。”送去地府下两趟油锅,再到斩妖台受几道滚雷就老实了。
“你们不明白。”奎木狼看向百花羞,“我下界是……想要与她再续前缘,仅此而已。”
天上祥云滚滚而至,正是孙悟空找来了本部二十七宿星员,前来寻拿奎星。
孙悟空打眼一望:“且慢,他已在波月洞前露了头,不必念咒了。”
星员们落地,拿勾索穿了奎木狼的琵琶骨,要将他压往天庭。
他挣扎起来,对着百花羞叫道:“夫人!”
“我已不是你夫人。”
“那长鼻大耳的僧人将我们的孩子摔死了,若寻得机会,你一定要替孩子们报仇。”
百花羞心中震动,几次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偏过头去。
奎木狼怔愣道:“夫人,你不痛恨?”
“我是他们的母亲,我了解他们,若放任其成长,将来只会比你更凶残,不知还要造下多少杀孽,及时止损,或许是好的。”百花羞藏在袖中的手正在发抖,但她尽力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
“他们是你的亲生儿子!”
“如果不是你囚禁威逼,我哪里会有儿子。”百花羞终于忍不住,眼中浮出哀痛,“只愿他们来世能投个好胎,父母不要再像你我这般。”
“你我这般?”奎木狼难以置信道,“我们难道不是恩爱有加,情深不忘?”
“我若不曲意逢迎,作戏来哄你,不知要捱多少毒打,你怎么敢说情深二字?”
“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