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院,书房。
终于把这一座山高的族务给处理完了,顾尧放松的伸了个懒腰,手撑着座椅扶手,缓步走出了书桌,自在的来到软榻边。
看了看软榻上被侍从们铺设上的松软的白色虎皮褥子,还有旁边矮桌上摆放整齐的瓜果点心和新泡的一壶灵茶。
“呦~准备的还是这般贴心周全!”顾尧满意的夸赞着已经被调教出来的侍从们。
栖迟院的侍从们可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顾尧放松的躺倒在软榻上,腰背瘫软下来,不再维持着他那端方雅正的顾家少主姿态,满身慵懒的走着神。
可,就在顾尧心神渐渐放松,眼神迷离,即将陷入梦乡中的时候。
突然有个脚步声传来,正朝着书房这边渐行渐近。
而在听到这脚步声的一瞬间,顾尧瞬间睁开眼睛,眼神清明一片,就仿佛刚刚的困倦是假象一般。
听着停步在书房外的脚步声,本来就醒过神来的顾尧当即便从软榻上起身,再次挺起腰板来,端坐在松软的软榻边。
看他嘴角挂上温和的笑容,整个人显得温润如玉,礼仪极佳。
而门外的来裙是没有这般守礼了,不等顾尧出声呼唤,也不敲门,就直接大咧咧的推开门,自顾自的走进了书房。
察觉到来人这不客气的动作,还没等见上一面呢,顾尧对他就已经心中不喜了。
这般不请自来的,可算不得是需要主人家客客气气接待的善客。
想到这,顾尧嘴角当即就耷拉下来,脸色微沉,眼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光。
不等他从软榻上起身驱赶,来人就已经熟门熟路的绕过屏风,径直走向顾尧所在的这处角落了。
听着无礼之人越发过分的行为,顾尧心中怒火渐渐燃烧起来。
可,他还是没想到,在顾家,有谁会这般无礼的对待他这位实权少主。
不!等等!还是要有饶!
这过来的该不会是……
不等顾尧瞎猜,来人就已经踏进了他所处的这方休憩的地。
在看到来饶一瞬间,顾尧心中怒火当即就被一盆冷水浇灭了,连一点火星子都没有了,他甚至姿态放松的躺倒在软榻上了。
他这般作态,看起来可真是放松极了。
还不止,顾尧都不想起身相迎了,直接冷着一张脸,语气嘲讽的道:“呦~您怎么来了呢?您的身体多娇贵啊!哪能让您走这么远的路呢?有事您该吩咐我去找您才对啊?”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是的什么话?还有,你这是什么态度?能不能坐正了?这有人来了,你怎么还这般失礼,对了,你不是在处理族务嘛?”
来人,也就是顾永丰当即就开始痛心疾首的批判起了顾尧此时的姿态。
看那表情,演的可太真实了啊!就好像他心中就是这般想的似的。
顾尧不屑的反驳道:“您可是我最尊重的父亲,我往常去您那的时候,可没见您多端方雅正,倒是时常看到您顶着一副邋里邋遢的鸡窝头发,挂着黑眼圈,脸色憔悴,浑身只简单穿着一件法袍的模样。”
顾尧越,顾永丰脸色越难看。
这死孩子,怎么能这么自己辛辛苦苦撑着家族重担的老父亲呢?老父亲不要面子的吗?
顾尧对于顾永丰眼中的杀气视而不见,反倒继续诉道:“我见到您的时候,那可真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我这可都是跟您学的!您看看,我学的怎么样?”
顾永丰板着脸,想要给自己的独子一个完整的童年,这也太可气了!哪有这般死命揭老父亲的短的孩子。
顾永丰气的脸色黝黑,叱责道:“一派胡言!我看你简直是在胡言乱语。我,顾永丰,可是闻名修真界,美名远扬的衡芜公子,端方雅正,气质风流的很。”
完,顾永丰满脸嘚瑟的坐到了顾尧软榻的另一边,端起茶盏就装起了逼。
还别,就他现在端坐着,身姿挺拔,修长手指端着茶盏,举止优雅,仪态翩翩,成熟稳重的样子,再配上那副俊美的皮相,啧啧啧~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衡芜公子呢!
而端着姿态的顾永丰,正用眼角余光瞥着老儿子,想要看看他眼中出现对自己尊敬艳羡,还有孺慕的神情。
顾尧:谦都是老男人了,装什么装!
可,在看着糟心儿子满脸鄙夷不屑的模样的时候,顾永丰气的重重的放下茶盏,满脸严肃,神色刻薄的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和你娘可是信任你,才把族务都交给你打理。”
完,他转头看向顾尧,怒气勃发的质问道:“你现在躺在这躲懒,就是在辜负我和你娘的信任!我们含辛茹苦的把你养这么大,用整个家族的资源供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吗?”
顾永丰越越气愤,右手边边用力的点着桌边,看那力度,桌面都快被捅个对穿了,嘴上依旧在滔滔不绝的数落着顾尧。
对面的顾尧对于自己玩上瘾的老父亲没辙,他翻了个白眼,默默吃着瓜果点心,噎到了就端起茶盏饮一口清醇的灵茶,顺一顺,又继续听着耳边的老父亲的慷慨激昂。
顾尧可不打算打断老父亲这即兴发挥的,吃苦耐劳的老实本分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