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无论说什么, 胤禛都说好。
一方面,他就是个妈宝。额娘说什么都是对的,额娘全大清最好。
另一方面, 阮酒酒的审美,经过了历史和皇家的双重熏陶,无可挑剔。和胤禛的审美喜好, 基本是一个方向,没有冲突。
胤祚则是个捧哏的,他眼睛盯着胤禛转, 胤禛一看他, 他就露出甜甜的笑容。
为了让胤禛在阿哥所住得舒适,阮酒酒从一个月前, 就开始翻她的库房。
不仅是她自己的, 宣妃的咸福宫、宜妃的翊坤宫,她要跑过去扫荡了一圈。
都是自家人,这时候大可不必客气。
宣妃比阮酒酒还离谱些, 她直接跑去了慈宁宫,咋呼着要给胤禛拿东西。
太皇太后看到她就头疼, 捂着额头直呼,把这人叉出去。
这当然是玩笑话。
宣妃喜爱胤禛, 胤禛也与她亲近,这是太皇太后乐见其成的结果。
何况, 胤禛也是她的重孙。
胤禛望着几乎全部换了一遍东西的屋子,笑眯了眼。
“额娘, 这个花瓶不是您最喜欢的那只吗?您把它也带过来了啊。”胤禛道。
阮酒酒幽怨道:“若非我不能跟着住过来,我岂会用花瓶代替,胤禛大宝贝儿, 你以后就看着这个花瓶,睹物思人吧。”
胤禛转身抱了抱阮酒酒:“额娘,胤禛会尽量多回永和宫看您的。还有小六和乌那希。”
“少看些也无妨。你得了空闲,多休息补补觉,比什么都好。”阮酒酒道。
“谁定的皇子读书时间啊。天还没亮就要起床,真真是闻鸡起舞。”阮酒酒忍不住吐槽道。
胤禛抬头望天:“应当是皇玛法定下的规矩。”
阮酒酒轻咳一声:“哦,那没什么了。”
胤祚如丧考妣:“额娘,小六一定是听错了吧?”
“胤禛,你没有和胤祚说上学的时间吗?”阮酒酒问道。
胤禛摇摇头:“不曾说过。原本不想让他那么早面对的。”
阮酒酒捂住嘴:“呀,是我嘴快了。可怜的小胤祚,被迫提前面对未来的残酷。”
“哥哥,额娘是吓唬小六的吧。怎么会天没亮就要起床呢?天都是黑的,下床会跌倒的啊。”胤祚道。
“蜡烛。”胤禛道。
胤祚垂头丧气:“真的是这样吗?”
胤禛点点头:“寅时起床,师傅卯时开始授课。年幼的皇子,到未初二刻下学。若是受爵封府的皇子,则在午初下学。”
阮酒酒心里换算了一下时间,就是三点多起床,动作麻利,可能拖延到四点。五点授课,下午一点半放学。或者,中午十二点放学。
只单是这么换算一下时间,头就开始痛了。
她尚且是个成年人,都觉得时间恐怖。
阿哥们进学的年纪,可是从虚岁六岁就开始。如胤禛,论起周岁来,现在胤禛距离四周岁还有一个多月。
胤祉也才五周岁半。
“不上学,以后小六不要上学。太可怕了。小六要当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胤祚把头埋在怀恩脖颈里,装鸵鸟逃避道。
阮酒酒敷衍道:“额娘是不阻止你当纨绔,你且看你汗阿玛和哥哥同不同意。”
胤祚探头探脑的望了眼胤禛,胤禛黑着脸看着他。
胤祚吓得一激灵,不读书的行为,显然触及到哥哥的底线了。
“小六还小。还早还早,不着急。”胤祚举着小手,自己拍着胸口,安慰着自己。
胤禛道:“小六,记得哥哥的生辰,是那一天吗?”
胤祚毫不犹豫的答道:“十月三十。”
“十月三十,哥哥可以休假一天。到时候,哥哥会抽查你背诗。”胤禛道。
胤祚再次萎靡不振,缩在怀恩怀里。
“怀恩,抱我出去吧。小六年纪小,受不了这样的伤害。”胤祚道。
阮酒酒戳着胤祚的脸:“越说越不像话了。”
“现在是九月初,离十月三十,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样算起来,其实时间也不是那般的久。”阮酒酒道。
铺着床单的宫女,忽然轻呼一声。
阮酒酒立马走过去,询问道:“怎么了?是被芯还是被面出了问题?”
“回德贵妃娘娘,被子并没有问题。奴婢是散开被子时,发现裹在被子里的布老虎,一时吃惊。”
阮酒酒打趣的看向胤禛,胤禛表情一僵。
他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带着玩具到阿哥所来。
“额娘,不是胤禛带的。”胤禛辩解道。
胤祚举起了手,他笑的甜丝丝:“额娘,是小六的布老虎。小六想让布老虎代替小六,陪着哥哥。”
这个举动,倒是和阮酒酒把心爱的花瓶带过来,有异曲同工之妙。
胤禛道:“把布老虎拿过来吧。”
宫女顺从的双手捧着布老虎,递到胤禛面前。
布老虎的颜色,看起来有些久了,形状也不像新做的那样饱满。
胤禛认得这个布老虎,是胤祚这一年来,每天睡觉都要抱着的那只。
阮酒酒也认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