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一进殿, 太后看着她头上戴的发饰,笑的愈发和善亲近。
太皇太后看了太后一眼,而后再看向阮酒酒的神色,也柔和许多。
“起来吧, 快坐下。听说昨日娜仁替你请了太医, 反倒是让她喝上了药。”太皇太后道。
阮酒酒仪态端庄, 浅浅一笑:“娜仁关心嫔妾, 特意提前去请了太医。嫔妾这胎坐得很稳, 四阿哥、六阿哥的身体也都很好,倒是娜仁,平日里爱吃肉了些,又熬了几宿夜,似乎睡眠不足, 让太医叮嘱了一番。”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 阮酒酒顿时坐的更直了。
“好孩子, 莫怕, 哀家气的不是你。”太皇太后道。
“前阵时日, 娜仁不知从哪儿得了一些话本子, 竟然是用蒙文写的。她几宿不睡, 是躲在被子里,点着灯偷偷看呢。”太皇太后道。
阮酒酒眼睛微微不可置信的长大,蒙文的话本子,这可厉害了。
“哀家也年轻过, 她如今做的事, 哀家年纪小的时候,都玩过。她以为瞒得好,哀家不知道。”太皇太后恨铁不成钢道。
看看钮祜禄妃、惠嫔, 为了宫权,为了皇帝宠爱,忙忙碌碌的。她的娘家人,却只知道吃羊肉听戏看话本子。
科尔沁优秀的姑娘,是都在她那一代出完了吗?
太后好脾气的劝着太皇太后道:“这也不怪娜仁。她闲来无事,爱看话本子就看看。总比惹是生非的好。”
这样一说,太皇太后的心气平了点。
“皇额娘若还是不满,明日让太医把药方调一调,多放些黄连,让她长长记性。”太后也有淘气的时候。
太皇太后一乐:“就听你的。”
“哀家这眼睛啊,视物是越来越模糊了。德妃,你过来坐,让哀家看清楚点儿。”太皇太后指着自己位子旁边道。
宫女立马搬来一个椅子,放在太皇太后指的位置。
阮酒酒坐过去,乖顺的看向太皇太后。
“这一胎千万要好好养着了。既然都已经回宫,由太后和钮祜禄妃代管的宫权,也该分回给你和宜嫔。你自己掌着宫权,诸事安排也放便些。”太皇太后道。
阮酒酒没有推拒,她坐在妃位上,掌管宫权,处理宫务,是她的职责。
太皇太后刚说到宜嫔,宜嫔和僖嫔一同过来,等在门外听宣。
“嫔妾恭请太皇太后、太后娘娘金安。”宜嫔、僖嫔被宣进来后,齐声请安道。
乌喇那拉常在、路答应、万琉哈庶妃因为身份过低,不能过来慈宁宫请安。
太后含笑的看着宜嫔、僖嫔:“皇额娘刚提到你。”
宜嫔和僖嫔寻着位置坐下,宜嫔笑盈盈的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的精气神比嫔妾离宫前更好了。难道是因为嫔妾不在宫里,闹不着您?”
“可不是。你不在宫里,少了吵吵闹闹的声音,哀家晚上睡觉都更香些。”太皇太后道。
“您这话可伤嫔妾的心了。嫔妾还不是彩衣娱亲,为了孝敬您和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可要替嫔妾说话啊。嫔妾是再孝顺不过的好孩子。”宜嫔道。
“你还孩子。那五阿哥是什么?他是大人不成?”太皇太后道。
宜嫔道:“嫔妾是您和太后娘娘的孩子,五阿哥是嫔妾的孩子。我们娘俩儿都是孩子。”
“真真是个泼皮脸厚的。哀家方才与德妃说,既然你们都回宫了,在行宫歇了那么久,该好好收心,管起宫务来了。”太皇太后道。
宜嫔眉梢一喜,一双桃花眼笑的愈发妩媚。她明艳的五官和豪爽的性格,冲淡了眼睛的妩媚,衬的人爽朗大气。
“嫔妾谢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重新接管宫务后,嫔妾若是有不熟练的,还要多来慈宁宫,请太后娘娘教导。”宜嫔道。
太后笑道:“你想请哀家指点你是假,想看五阿哥才是真吧。哀家已经叫人去抱五阿哥了,一会儿你们娘俩儿就能好好亲热亲热。”
“太后最是疼爱嫔妾。”宜嫔道。
有宜嫔在的地方,气氛一定不会差。
她说一句话带两声笑的,氛围瞬间热络起来。
“娜仁给太皇太后、太后娘娘请安。”
博尔济吉特庶妃昨日答应过阮酒酒,要陪她到慈宁宫请安。奈何这一觉睡的黑沉,醒来时已经时间不早了。
匆匆梳好妆,一路上博尔济吉特庶妃是催了又催,还是来迟了许久。
阮酒酒坐在太皇太后旁边,笑着对博尔济吉特庶妃眨眨眼睛。
“太皇太后、太后娘娘莫怪,昨儿睡前嫔妾喝完太医开的药后,就不省人事了。一觉醒来,外头的太阳高高挂起。嫔妾早膳都没有吃呢。”博尔济吉特庶妃道。
这样的话,也只有博尔济吉特庶妃敢在慈宁宫说。
太皇太后想训斥她没规矩,对着一张憨厚傻笑的脸,愣是说不出口。
“苏麻喇姑,把哀家桌上这盘点心,端给博尔济吉特庶妃。”太皇太后道。
看到博尔济吉特庶妃盯着点心碟子,眼睛直放光,太皇太后更是没了脾气。
若是德妃或是宜嫔,出自科尔沁,她何至于如此不放心。就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