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问道。
阮酒酒捏了捏胤禛的小肉脸:“莫要欺负你姨母。她胆子小。”
“嗯嗯,我胆子小。姐姐,我牵着你的手,可好?这样我也好镇定些。”博尔济吉特庶妃顺杆往上爬。
胤禛咬咬牙,失策了。
他怎么就忘记了,娜仁姨母在额娘面前,就是个黏人精。只要给个机会,她就能黏在额娘身上,扯也扯不开。
他竟然还给她寻了个理由。
“小六也要牵手手。”胤祚把手塞到胤禛手心里。
胤禛低头看他,胤祚甜甜一笑。
还好李太医为了更稳重点,留了胡子,长胡子能遮掩一点他瞬间消逝的笑意。
怎么?他是地狱恶鬼不成?这么吓人?
小阿哥们害怕就罢了,小孩子都怕喝药。开药的大夫,自然让他们心里害怕。
但是,博尔济吉特庶妃娘娘您踩着花盆底鞋,比臣的个子都高。听闻一手鞭子,耍的虎虎生威。
该害怕的,应该是他吧。
李太医心中腹诽,该诊脉还是要好好诊脉的。
未曾想,还真诊出了事。
李太医的眉头渐渐锁紧,博尔济吉特庶妃的小心脏猛跳个不停。
大夫皱眉,大事不妙。
博尔济吉特庶妃苦着脸,害怕的望着阮酒酒。
阮酒酒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哄孩子一般,柔声道:“莫怕莫怕。你每个月都诊平安脉,即便是有些病症,也不会严重。”
“娘娘此言差矣。有些病症,来势汹汹。”李太医在专业领域上,该反驳就反驳。
阮酒酒闭上嘴,大夫您管着命,您说的都对。
“是臣方才言辞过重了,请娘娘恕罪。”李太医道。
“本宫宽慰庶妃之言,确实有失严谨。李太医,庶妃的身体?”阮酒酒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臣并非是负责庶妃娘娘每月平安脉的太医,因此对庶妃以前的脉案并不了解。但是,今日诊脉,臣发现庶妃娘娘需要克制饮食,以及调整睡眠了。”李太医道。
博尔济吉特庶妃一向爱吃肉食,越是重油重盐的,她越喜欢。一年四季,羊腿烤的炖的不知多少。
嘴上起燎泡的次数,也多的令人麻木。
阮酒酒道:“庶妃还年轻,饮食上已经要克制了吗?”
扪心自问,阮酒酒也是个不克制饮食的人。
而且,她还爱偷喝点小酒。
自从怀孕,她都几个月没沾酒了,真是有些想念啊。
博尔济吉特庶妃握着阮酒酒的手,姐姐果然懂她对羊腿的爱。
“若只是上火,我是不在意的。”博尔济吉特庶妃道。
她又不侍寝,一个代表满蒙情谊的吉祥物罢了,就算是脸上长了麻子,也不影响她在后宫。
李太医道:“庶妃可听说过中风?”
“歪眼嘴斜,偏瘫不遂的那个中风?”博尔济吉特庶妃问道。
“既然庶妃知晓,臣就不必多言。想必,您是见过的。从医有四大内科难治之病症,即“风、痨、臌、膈”。风占四大证之首,是最难医治,甚至是无可医治的。庶妃年纪尚轻,饮食过于荤腥,影响不显。但是,长此以往,您怕是躲不过中风之症。”
“再者,您有几宿没有好好入睡了?臣并未诊出您心有忧思。”李太医疑惑道。
博尔济吉特庶妃轻咳一声:“这个,我保证今日定然准时歇息。太医就不必细问了。饮食上,我也尽量克制。”
“臣回去后,将您的脉案交由负责您平安脉的太医看,与他商量之后,再给您开药方。”李太医道。
没有看过博尔济吉特庶妃之前的脉案,不知晓她有没有其他隐症,以及是否吃过相克的药,药方不能当下就开。
原以为只是走个过场的诊脉,谁料开头的博尔济吉特庶妃就出了问题。
有些迷信的胤禛,觉得这个头开的不吉利。
他望了望比自己瘦小很多的胤祚,决定还是自己来缓冲一下。
“李太医,先给我诊脉,再给小六诊。”胤禛安排道。
李太医从善如流的,将手搭在胤禛手腕上。
听完脉,又让胤禛张张嘴,翻了翻眼皮。
李太医轻松笑道:“四阿哥身体很是强壮。只要保持克制甜食,无需有其他注意的地方。”
阮酒酒和博尔济吉特庶妃,轻轻松了口气。
大人们不太在意自己有没有患些小毛病,人怎么可能无病无灾。到了一定年纪,身上有些病痛,是极为正常的。
但是,年幼的孩子,就算是打个喷嚏,都能让长辈慌张许久。
胤禛早知如此,他也是研究过医术的,对自己的身体有些把握。
“到小六了!”胤祚年纪小,还不懂大夫是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他只当是个游戏。
额娘、哥哥、姨母都玩过了,他也不能被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