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吃狗粮吃饱的。 康熙说到了永和宫不出门,就当真没有出门。 他要批改的奏折,让梁九功拿了过来。 阮酒酒往小书房里放了个藤制的摇椅,康熙坐在桌前矜矜业业的批奏折,她悠闲的晃着摇椅,吃着点心看着书。 康熙回头看着身后的一架架书架,连成一片,几乎形成了书墙。他十分有成就感。 这里的书,都是他选了送过来的。 康熙批累了奏折,就随意从身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书看看放松。 这些书大多是一次刻印的,既是闲书,也并非孤本。阮酒酒就直接拿着炭笔,在书上写写画画,记上读后感。 康熙翻着书看,有时觉得阮酒酒写的话,比书里的内容更有趣。 忽然,一张纸片从康熙手里的书中掉下。 阮酒酒从未速度这么快的,从摇椅上起来,抢到纸片攥在手里,往后一背,不给康熙看。 她神色慌张,仿佛那张纸片里,是不可见人的东西。 康熙回忆着纸片飘落时,他看到的一两个画面,似乎上面画的是人物的肖像画。 康熙神情自然道“什么东西,不能让朕看” “这个不行。”阮酒酒坚定拒绝道,眼神还有一丝躲闪。 康熙拧起眉头,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他眼底怒火中烧,只是在极力控制。 “拿来。不要让朕说第一遍。”康熙的语气,在阮酒酒面前从未这么严肃过。 也不是。阮酒酒刚生完胤禛那时,初次见到康熙,他也是如此。 帝王威势越过人情,冷漠无情。 阮酒酒似是被他压抑的声音吓到了,她眼眶迅速红了,哼了一声,她把手中纸片拍到康熙面前桌上。 “凶什么凶。你看啊,你看啊。”阮酒酒把桌子拍的砰砰响,手心都拍红了。 搁在平日里,康熙早过来拉着她的手,柔声哄着,问疼不疼。 但是,康熙此时却没有关注那些,他只想看桌上的那张纸,画的是什么。 翻过纸片,纸上画着的是一对年轻男女,穿着民间的嫁衣,手里拿着绣球。新郎俊朗,新娘娇羞,眉眼中俱是恩爱甜蜜。 新娘的发冠上,隐隐能看到一枚鸳鸯簪子。 新郎的那双丹凤眼,如果不是眼含笑意,应当是威严睥睨。 用炭笔勾勒的画,细节满满。即使没有上色,也能看出满图喜气。 “是朕和你”康熙惊讶道。 “皇上要降罪就降吧。”阮酒酒语气硬邦邦道。 “手疼不疼朕给你吹吹。你的脾气啊,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就是发火,以后也要朝着下人奴才发。自个儿拍桌子,疼的还是你。”康熙手指温柔的摩挲着画上女子的脸。 原来,玛琭穿嫁衣,是这个样子。 “朕降罪你做什么你画的朕和你成亲拜堂,朕心里高兴还来不及。何罪之有朕这些天,听到了一些关于你不好的传言,一时想多了,误会了你。是朕的错,朕向你赔罪。”康熙走到阮酒酒面前,把她抱在怀里。 还没等他看她的手心,一滴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 康熙慌张的抬起阮酒酒的脸,一张美人面,却是满面泪痕。阮酒酒哭的委屈极了。 康熙的心,也酸酸胀胀的难受。 他刚才是发什么邪火啊。 若是把玛琭吓走,朕难道还要当个孤家寡人吗 “莫哭莫哭,你骂朕也好,打朕也好,朕都受着。是朕吓到你了,下次再也不会了。”康熙拿手擦着阮酒酒眼角的泪,却越擦越多。 阮酒酒哭着哭着,打起了哭嗝。 她被吓坏了。 先前那一瞬间,她从康熙身上感受到了冷酷的杀意。 掌天下权柄,握百万人生死的帝王,一怒就是血流成河。 历史书上的寥寥数笔,写不出的残忍和冰冷,阮酒酒直面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