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殿下,子衿是我武安侯府的世子,他一向循规蹈矩,绝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今日他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未曾外出。”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武安侯当即命令管家去请世子爷出来对质。
管家领命而去,步伐匆匆。
然而,没过多久,下人就慌张地跑回来禀报:“侯……侯爷,世子爷不在屋子里!小人去的时候,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封书信留在桌上。”
“什么?”
武安侯闻言大惊失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叫不在屋子里?他何时离开的?又去了哪里?”
下人的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小人去的时候,确实未见世子爷的人影。只有那封书信,小人不敢擅动。甚至那韩大夫也不见了。”
武安侯的脸色变得铁青,他难以置信自己的儿子竟然真的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穆骁的人将侯府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没有找到任何与陆子衿和苏乐悠有关的线索。
他们并未找到整个侯府被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是一片茫然。
此时,已经安然入睡的老太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吵醒。
她披衣而起,在丫鬟的搀扶下匆匆赶到前厅。
听闻了事情的经过后,她震惊得久久无法言语,手中的虎头杖不断地敲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是她内心愤怒与不安的宣泄。
“反了天了,这混小子怎么敢做出如此之事!”
穆骁在侯府内搜寻无果后,不满地率领着侍卫们离开了。
武安侯看着穆骁等人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如水。
他沉声吩咐道:“赶快去准备人马,我们要出去将他二人找回来。”
下人支支吾吾。
武安侯眉头紧锁,“有事就说!”
“侯爷,不好了呀,府外被围了!”
武安侯闻言大惊,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被……谁围了?”
刘氏在一旁也是心惊胆战,她没想到这硕大的武安侯府竟然也会被人瓮中捉鳖。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是太孙殿下的人吗?”
老管家点了点头。
“侯爷,这可如何是好?”
武安侯看向刘氏,沉声道:“太孙殿下显然是不信我们,那我们便不要轻举妄动。别担心,我们先等着,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
老太太却沉不住气了。她担忧地问道:“万一殿下的人先找到子衿,子衿可会有危险?”
武安侯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那小子自己做的孽,如今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太子妃的手下很快将侯府发生的事情传回了东宫。
虽然她的心中早已有所预感,但当这一消息真正传来时,她仍不免感到一阵深深的失落与惆怅。
她刚刚找回了失而复得的女儿,本以为从此可以母女长伴,共享天伦之乐,却没想到这短暂的相聚竟如此匆匆,女儿就这样离她而去。
太子妃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哀伤与无奈。
张嬷嬷将岑玉安递交的那封信小心翼翼地呈给了太子妃。
太子妃接过信,仿佛那薄薄的纸张承载着千斤重担。她缓缓打开信封,手指因紧张而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信中,苏乐悠的字迹娟秀,她坦诚地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她说自己找到太子妃并相认时,她内心充满了感激。在东宫的这些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她会永远怀念与太子妃共度的每一刻。
然而,她终究是个不孝的女儿,无法常伴太子妃左右。
她承认自己是个没用的人,无法割舍对陆子衿的深情厚爱。
她爱陆子衿,只想与他相守白头。
因此,她选择了离开。
在信的末尾,她恳请太子妃能够庇护岑玉安,让她有一个依靠,也希望岑玉安能替她敬孝。
太子妃看着信中的字字句句,心中五味杂陈。
她既气愤苏乐悠的不辞而别,又怨恨陆子衿将她的女儿拐走。
但同时,她也深深地自责与懊悔。
她后悔自己没有将女儿看紧,竟然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自问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断绝了苏乐悠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却还是想不通他们二人是如何秘密联系的,又是如何精心策划了这场逃婚的闹剧。
太子妃的心情如同翻涌的波涛,难以平静。
她紧握着那封信,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无奈都倾注其中。
“骁儿可回来了?”
张嬷嬷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回答:“是的,殿下已经带着人手去审问岑姑娘了。同时,阿九也带领着一队人追出了城门。”
太子妃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虽然她对苏乐悠的擅自行动感到愤怒和失望,但内心深处,她依然无法割舍对女儿的关心和牵挂。
毕竟,那是她十月怀胎、骨肉相连的亲生女儿。
她信中特意提了岑玉安,她也不会真的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