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笙走到前台:“二号桌结账。”
片刻后。
前台服务员小姐微笑着回应:“您好,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两盘精致小菜,一共五银元。”
宋悦笙从钱包中取出银元放在台面上。
与此同时,另一个服务员小姐笑着对结账的客人说:“这是您的消费凭据,请收好。”
旁边的女人穿着白色大衣。
她怯生生地伸出右手接过凭据。
没想到还有比韩美华还内向的人。
宋悦笙不免多看了几眼。
女人把凭据放进口袋,低着头,走得很慢。
左腿透露出一丝不自然的僵硬和迟缓。
宋悦笙的眸子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小姐,您的消费凭据。”服务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宋悦笙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转头接凭据的瞬间,女人已经走出了饭店。
似乎撞到了人。
刚进来的客人骂骂咧咧的。
宋悦笙问清去向后,立刻追了出去。
街上人来人往。
没有一人穿着亮眼的白衣。
她的脚步骤停。
这种圈套……
啧。
美术学院果然有问题。
宋悦笙返回大饭店,借用里面的电话打到了报社,询问章以彤秋晓的住址后,便独自前去了。
不远处。
女人躲在拐角,看到宋悦笙离开,她抱着白色大衣松了口气。
还有两人。
绝不能被发现。
……
秋晓住的地方与欧斯亚大学相隔一条街。
警察只在秋晓家前派人把守。
但同栋公寓的住户还是因为害怕陆续搬走了。
宋悦笙戴上手套,又拿塑料袋当做鞋套,穿上好便进了公寓。
本世界没有监控。
只要不留下指纹和生活痕迹,很难找到一个人。
她走到三楼,故意提高了嗓音大喊了一声“救命”,那声音里夹杂着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无助,足以吸引门口守着的人。
待她看到两道影子,宋悦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四楼秋晓的住处。
大门敞着。
直对着客厅。
宋悦笙不敢多逗留,粗略看了一圈便去了里面的房间。
依次是客房、卧室和画室。
她每翻一个东西就将它放回原处。
没过一会儿,宋悦笙听到外面隐隐传来的说话声,她的动作更加小心。
终于,在画室一堆画作的最深处,她发现了一幅看似平凡无奇的风景画,但仔细观察之下,画纸的夹层中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宋悦笙小心翼翼地揭开夹层,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映入眼帘。
女孩儿看着很年轻。
扎着麻花辫,笑容灿烂。
藏得这么深。
应该就是她们说的照片吧。
宋悦笙把照片放进随身包里。
然后,她轻手轻脚地去卧室拿了两张床单,灵巧地将两张床单对折、交叠,再用力地打了个结实的结,确保万无一失。
宋悦笙缓缓走到窗边,先是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确保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然后她将床单的一端紧紧绑在窗棂上,另一端则轻轻展开,丢出了窗户。
夕阳的光照进来有些晃眼睛。
公寓里的人搬走了。
宋悦笙不担心被人发现。
紧接着,她抓着床单做成的临时索道下了楼。
袁雅丹认识不少人。
但愿她这个时候还没有下班。
宋悦笙怀着这个念头,自行车都快蹬冒烟了。
唉。
本世界竟然没有出租车。
还没走到报社,一抹突兀的黑色便映入眼帘。
一辆油光锃亮的黑色轿车静静地停在了报社门口。
宋悦笙把自行车停在靠一旁,思索片刻后迅速调整呼吸,脸上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疲惫。
“你们都不知道我在外面找了一下午新闻,快累死了,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宋悦笙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而入,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释然。
报社里只有韩美华和章以彤。
霍廷川坐在她的工位上。
宋悦笙讶异地说:“霍少帅?您这是……”
霍廷川缓缓合上手中边缘略显磨损的笔记本,抬眸的目光与她的交汇。
“我说过,别让我知道你再出现在案发现场。”
宋悦笙轻轻咬了咬下唇,故作镇定地忽略了旁边同事投来的微妙眼色,不失稳重地走向自己的工位。
她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几缕碎发因匆忙而不时拂过脸颊,为她平添了几分不经意的柔美。
宋悦笙笑着回应:“记者总要抢一手资料的。”
“是吗?”霍廷川轻呵了声。
他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照片。
上面正是她早上从图书馆离开的照片。
宋悦笙的眼眸微闪。
当时没感觉到恶意只有一种可能。
拍照的人与自己相隔很远。
难道和之前跟踪的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