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致鹏唇际扬起一抹得意,一声令下。
“绯事,不宜沾染农田,把他拖去荒山,再行处置。”
就这样,林暮被他们,一路拖到荒山脚下。
林暮面色惨白,求饶不停。
“耿大人饶命……饶命啊……”
确认一众护卫,没有跟来,左右守卫,放开林暮。
认出他们都是自己人,林暮拍去身上尘土,郑重以对。
“多谢诸位大人搭救。”
守卫们正色行礼。
“恭请林大人安好。”
耿致鹏见状,猛地一震。
“这……”
“你们虽然职属督护台,但是分内负责,乃是封正台众人的安全,岂敢不听陶大人的命令,私自放过林暮?”
话至此处,他忽而惊觉。
“我知道了,封正台择选守卫之初,你们便是督护台派来的线人,是也不是?”
“封正台那么多守卫,我怎就挑到你们一众线人,岂有此理?”
林暮一脸无奈。
“耿大人做戏,这般不知疲倦?”
耿致鹏眉心,蹙起一道迷茫不解。
“你这是何意?”
瞳仁震惊,愈发浓烈,他难以置信,发出一阵疑问。
“难不成,我也是帝瑾王派来的线人?”
林暮配合他,道出实情。
“你原是宸王麾下,后被州牧中丞宁大人劝降。从去年开始,便为宁大人,打探封正台的消息,并非帝瑾王臣下。”
耿致鹏离镫下马,平视林暮,笑容可掬接话。
“不过现在,已是帝瑾王臣下。宁大人改志,我自追随。”
林暮回之一笑,好奇而问。
“耿大人似乎,热衷做戏?”
耿致鹏挠挠头,有些难为情。
“练习蛰伏,去年至今,已成习惯,让林大人见笑。”
林暮表露一丝惶恐,后退一步,拱手一礼。
“不敢不敢,耿大人言重。还未恭贺耿大人,高升封正中相,恭喜恭喜。”
耿致鹏和颜悦色,谦然回应。
“同喜同喜。”
林暮整理衣冠,准备行大礼。
“卑职林暮,恭请耿大人安好。”
没等林暮下跪,耿致鹏扔下缰绳,急忙去扶。
“何敢受此大礼?你我同僚,林大人不必客气。”
他重新牵起缰绳,同时发问。
“封正侍,择选如何?”
林暮伸手入袖,取出封正台册本,双手呈上。
“贤者,皆已登记在册,请耿大人过目。”
耿致鹏笑吟吟一应,接过册本。
“好。”
他不急查看,首先安排林暮的事。
“请诸位大人,护你回城。”
林暮关心一句。
“他们护我,你怎么办?”
耿致鹏挑眉一笑,字里行间,尽显措置裕如。
“有宸王护卫,以供差遣,我这儿,安全得很。请林大人放心回去,接下来一切,还是按着宁大人留计,继续行事。”
林暮展颜安然,有礼有节。
“是,卑职告退。”
耿致鹏点头而笑,与他道别。
“嗯,林大人慢走。”
微风拂过麦田,田野间,簌簌奏起自然乐曲。
骏马随风驰骋,由京郊奔赴城内,一路美景盎然,延绵至天际,与白云相接,令人心旷神怡。
回到盛京,林暮没有立马去往宸王府,而是隐迹传递消息,向颜瑜禀报计策进程,继而准备下一步事宜。
直到夕阳西下,他才狼狈窘迫,独自跑到宸王府正门,虚弱不堪,看似深受重伤。
“王爷……王爷救命……”
家丁见状,扶着林暮,而至厅堂。
一见到顾念廷,林暮便是泪流满面,双膝而跪。
“王爷!”
他身形萧萧,衣衫褴褛,一瞧便知,肯定受了天大委屈。
顾念廷又惊又忧,离开座位,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林暮面前,亲手扶他起身。
“林大人这是怎么了?”
“是谁欺负你,可有受伤?”
“你怎么独自回来,本王的护卫呢?”
林暮捂着心口,粗喘着气,像是伤势沉重,痛苦不已。
“陶大人派遣封正中相耿大人,去往京郊,与我一同负责择选屯田贤才。另作命令,让他就地,枭我首级,其余不问,事后自有答对……”
顾念廷瞠目震惊。
“什么?!”
只觉林暮,随时可能昏厥,顾念廷小心翼翼搀扶,让他安坐下来。
“本王的护卫,没有保护你吗?”
林暮楚楚摇头,胆战心惊,仿佛身临犹在险境之中。
“诸位护卫大人,不仅袖手旁观,还将我主动奉上。”
顾念廷所有震惊,尽数化作愤怒。
“啊?他们岂敢如此?!”
林暮仪态全无,抽泣不止,攥着顾念廷的衣袖,犹似攥着救命稻草。
“在下拼尽全力,才能逃离魔爪,现在想想,还觉心有余悸,求王爷救我!”
顾念廷目